打发去找帕子的丫头回来,毫无意外的,没有找到东宁“丢”的帕子。
东宁交代她不用找了,让她下去告诉车夫,将车挪到锦香院的门口,说她一会就走。为了不影响锦香院的生意,她们刚来那会,在锦香院门口下了车,就让车夫把车暂歇在一个不妨碍人通行的角落里。
丫头下去安排后,东宁和迎儿,还有那两个和东宁差不多身长的女子,进了迎儿的内室。一会儿后,迎儿亲热地挽着东宁的手臂从内室出来,刚好那两个丫头也上楼来服侍东宁下去。
迎儿边挽着东宁下去,那两个丫头跟在她二人的后面,边笑道:“有空再过来找我顽啊。”
东宁淡淡地嗯了声。微垂着头,不自在地拿手触了触脸上的帕子,后似想到什么,又忙放下手去。
迎儿略显嫌弃地轻拢了下眉,悄悄地在她手上按了按,又笑道:“这天越来越暖了,等过两天我闲了,我也去找你顽,你可不许嫌我烦。”
东宁轻咳了咳,语声沉闷道:“怎么会?”
两人下楼来,穿过大厅,来到外面。丫头上前下了小凳。
迎儿亲自扶着东宁上了马车,俏脸上都是笑,嘱她们主仆道:“路上小心啊。”放下车帘来,放车夫驾车离开。
她也不急着进去,就在锦香院的门口站着,想象着东宁那一身的衣裳首饰,穿戴在她身上的模样。
原来东宁说和她顽个游戏,并不只是简单的游戏而已。她们除了比谁选上的姑娘装扮东宁撑的时间长不被发现,东宁押的还有彩头,就是她那一身的衣裳首饰。东宁去范相府赴宴,是精心收拾过的,所穿的衣裳,戴的首饰,都是价值不凡的上品。
迎儿自是识货的,直说有趣,愿意陪她顽这场游戏,并不是真受游戏吸引,甘心陪她顽这场游戏。而是看上了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首饰,才会那么尽心尽力地配合她。她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毕竟在她看来,芸妮儿和锦香院的另一位姑娘,谁的身形更像东宁是显而易见的。她押了芸妮儿,东宁押了另一位姑娘,她自认为是稳赢的,东宁那一身衣裳首饰根本是白送给她。
她不知道的是,东宁对先出场的芸妮儿亦许了类似的承诺。芸妮儿和另一位姑娘相比,东宁也觉得芸妮儿的身形更肖似她,就和迎儿说好,让芸妮儿打头阵。
她是想一举成功的,压根就没想让另一位姑娘出场,遂悄悄地与芸妮儿耳语,承诺只要她能撑过一刻钟不穿帮,那身衣裳首饰就是她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芸妮儿为了那一身的衣裳首饰,打起十二分地精神帮她。
东宁以一身衣裳首饰做饵,许了迎儿、芸妮儿两个人,得她们倾力配合,三人合演了一场戏。由芸妮儿扮作她的样子,坐上去范相府的马车,以此来引开西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芸妮儿总归与东宁真人有些差距,能不能瞒过西靖的人,东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本着事在人为的心态,想着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告诉西靖,这只是她和迎儿的一场游戏。反正不管是迎儿,还是芸妮儿,都不知她背后的真正用意,她也不怕事情不成功,败泄了遭西靖质问。
这是东宁第一次尝试着靠自己的力量逃跑,原是做了失败的打算的,但没想到,居然成功了。瞠大眼睛瞪着那辆载着芸妮儿的马车绝尘而去,她想不到连老天都在帮她,因为芸妮儿坐的马车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