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魏王妃道:“谁说不是呢?我和你姑丈都没想到他今儿会走。”
丫头换了新茶来,她喝了口,感慨道:“不过孤先生的医术真的没的说,我这身子你们都看到了,就不说了。前儿阴了那两天,下了那么大的雨,你姑丈的胸痛病愣是没发作,你说可神不神?以前看了那么多大夫,从没有好得这么利落的。早知道他,也不用白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众人都应道:“正是这话。孤先生除了人怪癖些,医术是没得说。”
原媛摸了摸脸上长雀斑的地方,暗想这么高明的神医,竟无缘让他给自己医脸,真是憾事。不觉得是她得罪了孤虚子才会如此,只暗恨东宁没有尽力给她办事,让她与一个大神医失之交臂。
安魏王妃道:“孤先生此人,看着是有些怪癖,人品却是好的。他医好了我和王爷,王爷酬他二百金谢仪,他一金未取。说什么医病也要看医缘,他也是侥幸治好了我和王爷,便只取了寻常大夫出诊的寻常诊金。你们说可难得不难得?”
众人都道难得。
东宁却想起西靖,想起他每次出诊都要收的巨额诊金,暗叹同为医者,怎么差距这么大?
正自出神,安魏王妃令丫头取了药来递给她,说道:“这是孤先生托我交给你的药,说是你跟他寻的。你是哪里不舒服么?为什么要找他拿药?我问他,他说不是什么大病,让我不要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宁听说孤虚子留了药给她,也犯疑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心痛病的药快吃完了,暗忖莫不是留了这个吧?丫头取了药来,她接过来看了,果然是缓解心痛病的药。但却不是整瓶,只有半瓶。
止不住又思量起来,想孤虚子只留了半瓶药给她,是因为吃完这些药,她就会死么?因毒发到那种程度,再无法子可救,索性也不再多浪费药?
笑回安魏王妃道:“哪里有什么事?不过是这两夜梦多了些罢了。”
安魏王妃信了她的话,说道:“没什么事就好。亏得孤先生告诉我不是什么大病,不然我还以为你又怎么了呢。”
东宁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晚上,因为这一天来发生了太多事,又是见西靖,又是半瓶心痛药的,东宁胡思乱想的,直闹到半夜才有一点睡意。朦朦胧胧地才要深睡去,西靖又入梦来。
像她所经历的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一样,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解了她的衣裳后,进入她的身体。实在是她太颓丧了,深知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根本不会如此对她,只会装作不认识她,像看陌生人一样冷漠疏离地看着她。便静静的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就那么任他在她身上荒唐。
西靖问:“怎么都不说话?”
她一直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让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东宁问:“说什么呢?”
西靖道:“说你喜欢我。”
白日里在四皇子府见到西靖的情景,不断地在东宁脑海里浮现,她被他的冷漠伤到,明知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是忍不住问:“你喜欢我么?”
西靖道:“你说呢?”
东宁道:“我想听你说。”
西靖道:“你就不怕我骗你?”
东宁自嘲地笑了笑,“反正只是一场梦,骗我又如何?”
西靖意味不明地道:“对我,这可不是梦。”
东宁脑袋晕晕的,不解他是何意,迷惑地问:“什么意思?”
西靖道:“你猜。”
就连做个梦都不给她痛快。
东宁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就算不想告诉她实话,哄哄她也很好啊。
西靖好似笑了笑,说道:“还有更讨厌的呢。”
东宁很快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身子深处最原始、最真实的感觉一波波地袭来,她应接不暇,也没心思去计较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