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说他不懂医术,东宁也不能反驳什么,无力地道:“你……”
西靖冷冷地望着她。
东宁心虚地别开眼。是她拒绝承认二人相识过的,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不好再装作不知他底细的模样,她不自在地嘟囔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西靖道:“什么解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装?东宁没好气地道:“你明知道。”
西靖眯眼不善地瞧着她,慢慢地向她逼近,“我知道什么?”
东宁后退了退,嘀咕道:“你知道什么你自己清楚。”
西靖脚下不停,仍是慢慢地逼近她,“不是你装作不认识我么?”
东宁道:“你不是也装作不认识我?”
那日他们在四皇子府再见,他的眼中明明白白地透着陌生。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相识,他又何尝告诉别人他们相识了?也所幸那日她装作不认识他。她怀疑以他那时的冷漠,便是承认与他相识,和他招呼,他也不会理她吧?他们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责怪谁。
西靖道:“所以现在,你是在怪我了?”
东宁道:“我没这么说。”
她的脚已触到船的边沿,看他还在继续向她逼近,心慌,急道:“你能不能不要过来了?”
西靖道:“为什么不?”又朝她迈了一步。
东宁下意识地后退躲他,可哪里还有空间可退?后倾的身子稳不住重心,脚下一个趔趄,向水里栽去。西靖就在她身边,明明伸手就可以抓住她的,但他没有。不仅如此,还在她两手乱挥着想拉住他,阻住自己的坠势时,往侧边躲了躲,就那么放任她掉到水里去。
东宁不知他是何意。西靖带她过来的是个十分陌生荒僻的地方,他们在此呆了半天,也不见什么人影船只过来。她不会水西靖是知道的,她想难道他竟是要将她人不知鬼不觉地溺死在这里?
在水里踩不到实处的悬浮感令她恐惧,她不断扑腾着向西靖叫救命。很快西靖也跳下水来,捉住她的一只手臂将她拉向他。她登时不管不顾地整个人攀上他的身子,紧紧地抱住他。
时间又仿佛回到两年前的秋夜,彼时她毅然决然地跳下水后,他下去救她,她在水里无所依恃,也是如此全心地依赖他,只能依赖他。
东宁怀疑这次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她不会水,在水里只能依赖他,所以故意地乘船出来,故意地带她到这么一个地方,故意地将她往水里逼。
西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抵着她湿漉漉的额头,一改方才的冷然淡漠,笑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论长进自是要跟前一次比了,他分明是还记得那夜的事,以彼为模子,故意地将她往水里逼,有意吓她。东宁思起方才的恐惧,恨得在他颈后抓了把。
西靖什么都没说,箍着她的腰,惩罚似的咬向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