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他的身下晕染出去,红色成为点缀在雪地上点点妖艳的桃花,巡鹰和鹰哨的声音褪去,记忆里一丝奇异的香味绕着鼻子钻了出来,耳畔幻化出一片哭泣喊杀声,盛亲王府的守卫军节节败退,在银装素裹的假山和回廊中血流成河,一向裙踞飞舞婀娜多姿的娘亲换上了箭袖衣襟小打扮,未回头再看他一眼,以从未有过的矫健飞身跃上了高大的赤色卷毛马奔腾而去,只留下身上常年不散的香味。
记忆中的声音和味道褪去,血腥味顺着唇角死神一样爬了上来,他耳鸣不再那么严重,听到了密林远处追逐的猎犬汪汪狂吠声已经近了。
“娘亲,你安全离开了吗?”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几不可闻:“儿子…好像逃不开了…”
头顶上方的雪地被踏得“吱吱”作响,一股猛兽特有的腥猛味道在风中越来越近,沉重砸地的“咚,咚”脚步声又缓又沉,萧瑭刚偏了偏头,还未来得及尽量仰高脖颈向上方看去,就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接近着一股子恶腥的黏液就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有猛兽!他咽了一口唾液,动作越来越缓,身上的抖动和大地的震颤形成了共振,不用抬高脖子看了,一个和战鼓一般大歪着打量他的黑毛脸出现在了眼前,把他表情瞬间冻住了。
“远东豹?”话音犹未落,铁锤一样毛茸茸的前脚掌已经踏在了他单薄的胸膛上,钩爪匕首一样划破了他的衣襟,戳他皮肉。
萧瑭瑟瑟发抖,他自小在北域长大,对野林子里的豺狼虎豹全知道,人在这些野物的眼里,一块可口的软肉罢了。
黑豹通体油亮,低下脑袋左顾右盼的张了几次长嘴,可豹吻却犹犹豫豫没有落下来。
本不应该出现在林子里一声斥责能割开风声似的凌空传来:“武士,住口!”
林子还有人?
黑豹当即一缩脖子,尖嘴獠牙停在了半空中。
只听那声音挑着灯笼飞也似的到了近前来,脚步纷挞来了几个穿军装大氅戴保暖狗毛雪檐帽的士兵。
为首一个军官细长身条,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穿卫队长的狐裘大衣,“除了在战场上,你都不能咬人!”
将灯笼抛给了身后的副官,手刚扯到远东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