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满朝全知道,盛亲王这些年走私和开东海盐场攒下了不少家底,说至少有黄金几十万斤,藏得死死的,朝廷全找不着,王府里死的就剩下你了,你只要说出其中一万斤的下落,还怕换不了自己一条命吗?”
满朝…皆知?
萧瑭乖顺的抬头,终于有了点反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既然开了口,凛闻天就没想停住口,他刚想再说话,耳轮中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
接着君笑大踏步冲进来了:“将军,敌袭!漠海国主力来了,快走!”
帐外噼噼啪啪乱响,凛闻天反应快:“我怎么听到火铳的声音了?”
凛闻天作战经验不少,听动静也知道最少来了万把人,确实是主力。
“战马兵刃在门外,我已经备好了,”顺着掀起的帐帘能看到夜空中火铳射出的飞火流星,散片四射,君笑语速极快:“漠海狗估计是搬来了番俄的火铳营,最适合袭营的时候近战,我们不能挨着军营死守,逸墨已经带兵绕他们侧边去了!”
敌军的火铳来了,杀伤力巨大,凛闻天却见猎心喜,矫健如猛虎一样从地上弹起来:“告诉漠海狗,这些天小爷最伤心的就是要回京了他们主力还不来,这回就让他们来个送君千里,之后不需别!”
话是这么说,可墨海兵肯定不是坐以待毙的,凛闻天戴上露指软鹿皮手套之后一舒长臂,就把正趁乱暗搓搓往阴影里藏的萧瑭揽在了怀里,带着他往外走:“弃了营就不能把你放在这了,太不安全。”
“…”
清冷月辉映着雪地,四处火光不断,照的和白昼也差不多了,萧瑭被凛闻天拎上了战马,为了骑马方便,凛闻天顺手也把他脚上的麻绳解开了缠了几圈在他腰上,反正这个小可怜也跑不了。
萧瑭看凛闻天扯开神臂弓,一边左右开弓着射箭一边发号施令:“左右游击将军听令,所有将士化整为零,九人一小队,由小伍长指挥,指挥权下移,点状出击,趁着火铳射击间隙遍地开花溜他们!”
口齿清晰的传令兵飞速重复了一遍,之后打马去了。
神臂弓的弓弦撕开空气,这弓力度大弓弦颤音也大,震得萧瑭耳畔嗡嗡作响,凛闻天真是臂力惊人;之后看着凛闻天身边的人顷刻间就全有序散成满天星,奔入雪原和林地不见了。
空地上、林子里杀声震天,弓箭破空声、火铳声、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锣鼓争鸣,萧瑭第一次经历战场,有点愣住了。
凛闻天只带了三十人,在战场上往来驰骋,他说归说,可漠海国身经百战的游戏将士配上最先进的火铳轮番冲击和追打,万万不能轻敌。
他到底是年轻,仗着武艺高强和敌军追的近了些,没吃火铳的亏,却被一个凌空而降不怕死的漠海国战士的弯刀扎到了手臂,挂了个血条子,失了劲拿不起长戟和大弓来了。
“晦气,”凛闻天右臂单手用戟,朝天一挑把偷袭敌军尸体远远的抛开,左臂血流如注,他却没有低头看一眼,而是扫向这片林中空地四周。
只见不少雪丘也动了,萧瑭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寒气森森的利刃已经从雪下弹了出来,黑衣刺客分开掩护的雪堆,三人一组,四个方向朝他冲了来。
萧瑭心念一动,“往西南方向去!”
凛闻天挂起战戟,换成龙纹长剑,且战且退:“为什么?”
“我熟悉地形,能甩开他们。”
只东拐西拐的策马狂奔了十余里,黑林子掩盖了行踪,冲到了一处连绵的湖岸山旁。
月上中天,远处厮杀的声音渐渐小了。
凛闻天望着战场方向切齿笑:“段诗正、周睿和他们带着的天斧关驻军,估计全是聋子吧。”
——他娘的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也不出来支援。
萧瑭:“能打得过漠海国的火铳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