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彬扭头看?向他,“那我们应该摸它的哪儿?”
乐集:……
“哪儿都不用摸。”乐集黑线,“我们光看?着?它是得不到任何信息的,不如出去想想办法。”
“说得也对。”别彬摸了摸眉毛,“那这个大哥怎么办?把他留在这里?”
“算了,带出去吧,”於晚嗤笑一声,“平时嘴上说着最?爱他的神,结果现在被吓成这样,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面,说不定就真的疯了。”
别彬麻利地扛起了大哥,“那就走吧。”
-
“赖思宁不见了。”别彬上楼退开了乐集的房门,“贺翼还在,她没有找过她儿子,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於晚没什么表情,“所以呢?”
“如果只是不见了,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我在找你们之前,有个玩家跟我说,他看?见赖思宁往黑房子的方向去了,依照时间来看,应该是我们把大哥送回家的时候刚好避开了他。”
乐集拧开於晚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她不是不愿意自己跑腿么。”
别彬摊开手,“或许是觉得我靠不住了。”
“就算靠不住了,今晚她也会用到你的,她去干了什么,获得了什么信息,晚上就知道了。”乐集晃了晃杯子,“你怎么还加了冰块?”
别彬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想到。”
他急匆匆下楼去,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看起来没人用过的保温杯,把剩下那半个西瓜榨了汁,又加了冰块灌进?去,准备拿去找越子瑜。
於晚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跟着?下去看他这么摆弄一番,无语道,“你这是干什么,逗小朋友上瘾了?”
“不是挺好玩的?”别彬笑眯眯道,“你不知道,这小子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有意思,看?着?他吃我都饱了。”
於晚:“听着还挺下饭的。”
别彬摆弄着?榨汁机,“虽然我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我还挺好奇你跟乐集的关系的,跟副本里那些蠢货比起来,他的确优秀很多,不过这一点放在我们眼里的话,就有点过于普通了。”
“不知道你信不信,”於晚垂着?眼睫,唇角挂上一个浅浅的弧度,“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非常熟悉。”
“哦,我懂,就像是在大街上遇见一个人,然后觉得他非常面熟,好像上辈子就见过一样。”别彬将一块瓜扔进?嘴里,“那你跟他相处有段时间了吧,有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他?”
於晚瞥了他一眼,将形状最漂亮的那块西瓜叉进?嘴里,“上辈子咯。”
-
夜晚如期而至。
赖思宁披着夜色回到竹楼,神情平静,丝毫没有白日里的不安。她跟众人一起用了晚饭,期间接受了一些玩家的安慰,全程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一回应了他们,“没事的。”
贺翼心?神不宁地捧着碗,半天都没有动筷。
别彬坐在他身边,右手边是埋头苦吃的越子瑜,一时反差让他觉得有些好笑,撞了撞贺翼的手臂说,“没胃口?”
“是啊,你喜欢吃的排骨也没有动一口。”赖思宁关切地看着?他,夹了一块排骨到贺翼的碗里,“多吃一点,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贺翼看?着?母亲温柔的笑容,无法将白日里听见的那番话与她重合在一起,就像是两个极端那样,乐集面前的母亲自私,尖锐,为了一己私利不折手段,心?中毫无感情可言。
可面前的母亲在回到国外找他之后,尽力弥补亏欠他的那些陪伴,在知道自己被拉进?副本之后第一时间找了可以帮忙的人。
为什么同一个人,会有这样的反差呢。
别彬叹气,“年轻人啊……还是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
腮帮子鼓鼓的越子瑜:唔?
-
乐集在二楼阳台撞见了躲开人抽烟的别彬,在这里,烟可是俏手货,玩家的压力都大,想要抽一根来缓解情绪,哪怕关系不太熟,或者从未说过话,在烟面前都能腆着?脸上前搭讪。
乐集从别彬那里敲诈了一根。
以前尝试过,但不怎么喜欢,就没有再碰,现在倒想再试试。
烟草被燃烧,烟雾徐徐上升,乐集深吸了一口气,闲聊道,“你跟於晚是怎么熟起来的?”
别彬眯了下眼睛,“你要说怎么认识的我立马就能回答你,怎么熟起来的……我想想啊,得有个几次接触吧,那时候副本的几率还没那么完善,玩家也不是很多,所以总能遇见熟面孔。”
“能在副本里见到一个小屁孩,别提有多稀罕了。”别彬想起他从前那张脸就忍不住笑,“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玩家了,一柄鞭抽得那些大他好几岁的成年人屁滚尿流。也不是没有对他起过心?思的人——嗯,我说的是下流的那种。”
乐集忍不住看向他,“后来呢?”
“那人死了呗。”别彬抽了口烟,“死状还挺惨的,不过是他活该,听说那家伙在现实世界是个喜欢猥亵儿童的恶心玩意儿,死了刚好干净。”
“很多人都怕於晚?”
“怕?”别彬想了想,“那得看?是什么人了,站在他对立面的,当然怕。”
别彬搭上乐集的肩膀,淡淡道,“这家伙的底牌很多,运气很好,做他的敌人是需要一些勇气的。”
乐集瞥了眼他那只手,别彬笑嘻嘻收回了,“不好意思。”
“听起来还挺神化的。”乐集道。
别彬啧了下,“是他在你面前装的太普通了。”
“乐集,他从来就不是普通人。”
-
别彬抽完了烟,转身下楼去了,他今晚还得呆在赖思宁身边,如果副本里的鬼要对她动手,他就帮忙推一把,方便的话,还可以救一把贺翼那个傻小子,假设她运气好,鬼并没有找上门来,那别彬就脏把手,送她上路。
乐集把烟给掐灭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抽上一口,怕味道太重。
回到房间的时候,於晚已经洗完了澡在吹头发?,手腕慢悠悠地晃动,吹得额前那些发?落下来,遮住眉眼。
他的声音混在吹风机的嘈杂中,带了一点回音,“跟别彬抽烟去了?”
乐集挑眉,“你怎么知道?”
“之前出去找你的时候,刚巧看见了。”於晚关上吹风机,头发差不多全干了,柔顺地垂在额前,神情看?上去很乖顺,像是一只漂亮狗狗。
“哦——”乐集拖长了语调,“你偷听我们说话?”
於晚忍不住笑,朝他伸出手,“说什么偷听啊。”
乐集握住他的手指,指腹柔软,温度是刚好让人合适的温暖,“我……”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