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子!”小叶苏在意识到自己掌心空了时突然回神,哇地一声叫出来,手脚并用往那处泥坑爬。
皮都还没被啃破的包子上沾满了泥水。
小叶苏从泥水里捞起包子哭了起来,“我的包子,呜呜……我的包子……”
叶苏看着抱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包子哇哇大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纪恒更是深锁着眉头盯着小叶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叶苏抱着纪恒胳膊探身挡到他眼前,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老爷,我们不看了好不好?”
“为什么?”纪恒伸手摸摸叶苏侧脸,偏头,看见小叶苏正意味深长地盯着手里的泥水包子,喉咙动了动。
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非要看。叶苏劝了半天有些生气,回身坐在他身旁,不抱他胳膊了。
“看吧,看吧,那你看了不准骂我,更不准笑话我。”
纪恒没说话,一手揽过她瘦削的肩,一手握着她的一双小手。
小叶苏抱着泥水包子思忖了好一阵儿,左瞧右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在注意她,然后又低下头对着手里的泥包子咽了口口水,啊呜咬下一大口。
大叶苏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纪恒肯定又要笑话她,骂她也说不准。当初在纪府她头一回跟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夹的菜不小心掉到了桌面上,叶苏想再夹起来吃掉,然而筷子还没伸出去纪恒就拿自己的筷子打了她手背。
“哪儿学来的坏习惯,脏不脏。”十九岁的纪恒像训小孩子一样训十四岁的叶苏。
叶苏到现在还记得纪恒说这句话时那表情和语气有多嫌弃她,就像是看着一个街边脏兮兮的小乞丐。
嫌弃就嫌弃吧,十四岁的叶苏揉了揉被他打疼的手背,明面上没说话,暗地里却已经小嘴翘得老高——你每天夜里把我带到你床上亲我还拿那东西捅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脏?
叶苏等了半天,却没听到身旁男人一句嘲笑的话。
她睁开眼,发现小叶苏都已经吃完泥水包子开始舔手指了。
怎么回事?她吃个掉到饭桌上的菜纪恒都要说她,现在她都在他面前吃泥水包子了,纪恒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嘲笑呢?训斥呢?甚至体罚呢?
还是说,他想放个大招?叶苏不由打了个寒颤,紧张地转头想观察一下身旁男人的表情。
不料头还没转过去,身子却突然被人紧紧拥在怀里。
“诶诶喂!”叶苏手不知何处放,两人上身贴得紧紧。
叶苏瘪着嘴有些想哭,她没穿内衣啊喂!她现在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圆圆胖胖的兔子被某个男人的胸膛压扁了。
想占她便宜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叶苏正欲推开纪恒,纪恒却又用力把她拥紧了一点。
胖兔子已经彻底变成扁兔子了。
“叶苏。”纪恒嘴唇靠在她耳边,声音柔得像浸过糖,听得人浑身酥酥麻麻,“你去哪儿了?”
我把你找回来,请天下最好的厨子来蒸包子给你吃。
“我……”他的突然温柔让叶苏有些不知所措,“我去……”
叶苏刚说了两个字,却突然发现两人周遭的场景又换了。
“老爷快看快看!”她忙拍拍纪恒的背。
纪恒不悦地松开她,“看什么?”
叶苏正聚精会神。
眼前马蹄飞驰,为首的少年骑着马停在了匾额写着“纪府”大字的门前。
纪恒瞬间脸一僵。
“我回来啦!”少年翻身下马踏步而进,四周立马有丫鬟递上了汗巾子。
有个中年嬷嬷走上前,“少爷,今日府里炖了燕窝,您快来趁热尝尝。”
“行了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少年不不耐烦地开始赶人。
屋子里大的小的丫鬟走了个干净,少年脱完上身的衣服擦了擦汗,尚还薄弱的胸膛已经有了不少小腱子肉。少年好一会儿后才端起那碗燕窝尝了一口,应是觉得味道不好,随手倒在了痰盂里。
纪恒耳边有咯咯的响声,应该是某个女人在咬牙。
叶苏的眼里在喷火,那张唇红齿白俊得有些不真实的少年脸,除了纪恒,还能有谁?!
一边是啃泥水包子的小叶苏,一边是肇事过后回府随手就把燕窝倒了的少年纪恒。
原来那个骑着马像疯子一样在街上乱飙害得我吃泥包子的人是你,叶苏瞪了身旁纪恒一眼,不怒反笑。
姑奶奶就是死你也别想知道我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