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雨一看徐妈笑嘻嘻的,也?没否认:“是。”
徐妈点头:“哈哈,那没办法,放心,以后咱们家的人,跟你都是一边的。”
徐妈这话出来,梁春雨这个媳妇儿的地位,稳了。
但她说“咱们家的人”,其实还差一位。
徐辰在哪呢?
徐辰可惨了,车子坏了,他住院的功夫,女朋友勾三搭四,没了。
快怄死了呀他。
梁春雨在徐家门外逛了逛,想找找遛狗的徐风,结果找见徐风弟弟了。
徐辰啊,宝贝车撞坏了,家里人不准他拖去休,自己鼓捣着想把残破的车头拼起来,他其实也?知道这不可能,可是他就是喜欢车子啊,修不好,至少也?得把自己的态度亮出来,示威一?下吧。
他得守着?这车子直到徐爸徐妈松口。
今天家里来人了他知道啊,可是,梁春雨是谁,是挫了他锐气又救了他命的人,一?方面,徐辰不服气,另一方面,欠着?人命恩情呢,不服气不行。
徐辰精神自我拉扯,犹犹豫豫的,怕徐爸徐妈扯他去道谢,自己躲到车库了。
除此之外,徐辰在车库里面还藏着个小秘密。
是这样的,他车头撞坏了,各种零件七零八落的,刚拖回?来时一直在漏油,发动机正时皮带也?断了。不知道具体哪些部位受损了,发动机有没有报废,他灵机一动,想起家里还有一?辆平时不怎么用的车。
徐风刚去公司实习,开的是一辆沃尔沃,后来换车,沃尔沃就被雪藏在车库了,基本也想不起来用。
徐辰胆大包天,拿他的车子研究。
徐风的这辆车子,太久没开,高压线外边的绝缘包层已经硬化了,徐辰拨来拨去,绝缘皮破口了,发动了几次,漏电到发动机,传感器故障了,一?踩油门就冒黑烟。
艾玛,这可不好,自己的车子没修好,把哥哥的车子弄坏了还,要被爹妈知道了不要吊打的?
徐辰心虚,放下自己被撞得稀巴烂的车头,转而去攻克徐风的车子冒烟问题。想想徐风要是哪天心血来潮又要开这辆车子了,开到高速,往下加油门,车头跟烟囱似地冒浓烟,人家见了,说不准还以为他在公路上焚烧桔梗呢。
梁春雨经过车库,就闻到徐辰那辆破车漏油的味道了。
她对车子天生敏感,顺着入口就走进去看了看。
徐辰心中有鬼,冷不丁背后冒出个人影,他吓个半死。
待见到梁春雨,他砸吧下嘴,不晓得用哪个腔调跟她讲话。
叫嫂子,徐辰开不了口,拢共见了两次面,一?次被削,一?次被救,如此被动的地位,徐辰血气方刚,实在接受不了。
叫喂,或者那谁,他是叫得出口,但是哥哥回来准得削他。
因此他就砸吧了下嘴,说了句:“喔,是你啊。”
梁春雨点点头:“咱们见过,你记得吧?”
徐辰不想记得,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一?次心灵受挫,一?次肉体半死不活。
于是撇撇“哼”了声当做回?答,转过身的同时忽然眼前一?亮,艾玛呀,这人不是修车厂里出来的女工嘛,这么一?点冒烟的小故障肯定不在话下。
但是又想,女工归女工,现在他不是哥哥女朋友吗,第一次来家里就让她修车会不会太不礼貌了,而且万一?她多嘴多舌告诉哥哥我把他车子弄了怎么办?
他疑神疑鬼的功夫,梁春雨走到他的破车头前,弯腰仔细拨弄了一?会儿,若有所思说了句:“你的减震器坏了吧,汽油味这么大。”
徐辰一下子跑到她身边,兴奋道:“你帮我看看这,发动机还能不能用了。”
“我这样看不出来,”梁春雨坦白说道,“得用工具测量下,不过正时皮带和火花塞滤清器都坏了。”
徐辰忙点头,又给她拉到徐风那辆旧车前:“这车,你看看,一?踩油门就冒黑烟,踩得轻冒得轻,踩重了跟烟囱似地。”
梁春雨见他挺急的,俯身检查了下,见到绝缘层破裂的高压线,上车发动车子,发动机故障灯亮,“突突”的声音。
“水温传感器坏了吧。等下我拧下来去测一?下。这个车不能动了,不然气缸床会烧坏的。”
“你能不能给我换一个?”
“行。我哪天去修车厂拿一个回来。”
“喔喔,”徐辰瞬间笑了,又拉着?梁春雨去检查自己那辆破车,嘚吧嘚嘚吧嘚地啰嗦起来,大意就是,车子不能开了,但是是他心头爱,求她帮帮忙,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搞了。
徐风牵着二大爷回来的时候,路过车库,听见里面涛涛不绝的男声,心中疑惑,顺路走进去看了看。
他还没走到,就听徐辰语重心长地说:“嫂子,我跟你说啊,这车子,你帮我偷偷地修好,我保证,好好地开,以后速度绝不超过五十迈。”
梁春雨说话声音轻,徐风没听见。
过会儿,再走近点,徐辰一边给梁春雨递工具一边向她保证:“不会不会,我再也?不喝酒了,你帮我修好,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我还得重新去考驾驶证呢。”
徐风先看到自己以前开的那辆车子,盖子都被支愣起来。
“你们对我车子干啥了。”他走到两人身后,佯装生气。
怕什么来什么,徐辰当即瞠目,一?时没找好借口。
梁春雨倒是站出来了:“你车子坏了,要修一修。”
徐辰见她一点也不怕徐风的样子,忙帮腔道:“对对,哥,嫂子说你的车子坏了,她给检查了一?下,要帮你修一修呢。”
徐辰这锅推得快,脱词巧妙似是而非,徐风看向梁春雨,她点头:“传感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