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就说呢,想要完全一天不见他大概也是不可能的事!
“世子,你回来了!”沐夏把拆好的罗帕放在一边,抬起头来迎接她的夫婿。
赵隽提了个篮子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还没说话,一眼就看到她刚才绣的罗帕。
“呵!好精致的女工!我正缺帕子用,夏儿,把它给我吧?”赵隽一伸手就拽住罗帕一角。
土匪呀!见什么就抢!
“不行!我辛苦绣了一个晌午的,你岂可说要就要?”沐夏赶忙伸手压住罗帕另一角。
“你再做一条罢,这个就给我了。”赵隽笑着对他的妻子说,不肯松手。
“我的东西可不轻易给别人的!”她也不肯松手。
“夏儿,我已是你的夫君,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不也就是我的吗?难道,你心里还一直当我这个夫君是别人?”
哎!好腻人的话哟!可见,男人不管多冷多酷,天生都懂得怎么哄女人或唬弄女人!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可以称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或是沧海桑田沧桑巨变什么的?
她瞥他一眼,不说话,手却也不肯松开。
“夏儿,我们成亲到现在,你还不曾赠我一物,这个——就当作你送我的第一件吧?”
死乞白赖!
不得不说,他真是令她刮目相看!嗯哼!这还是一年前那个酷酷的赵世子吗?
“世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礼记》曰: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你说呢?”沐夏看着她的夫婿,轻浅地笑问。
“夏儿,你熟知诗文,应该记得《诗经》里有一首卫风,说的是投桃报李的典故,为夫一介武夫,不记得了,怎么说的?”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沐夏念道。
“所以——夏儿,你送这罗帕给我,焉知不会收回更大的惊喜呢?”他诱惑道。
“世子的意思是,我给了你罗帕,世子就会送一个更好的礼物给我咯?”
“唔!”他点点头。
“那——世子何不先有往,我再有来?”对他许诺的礼物,她表现得一点都不欣喜若狂。
不得不说,他妻子很不容易诱骗,而且呀,不见付出根本不肯回报!
赵隽无奈地摇摇头,放了那块罗帕,提起刚才带回来的篮子,放在椅上,双手按着篮盖,不先揭开,故作神秘地问,“夏儿,你聪明绝顶,能否猜出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沐夏直接摇头,“世子,你太高估我了,我没有那么聪明,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唉!她的确很懂得怎么扫他的兴致!
看着她夫婿有些意态阑珊的模样,沐夏心底微微一笑,“世子,这篮子里装的就是你要送予我的礼物吗?我平生最不擅长猜谜,世子愿意说就快告诉我吧,要不说,我一辈子都猜不着。”
“唉!夏儿,你要真有自己说的不够聪明,或许……”赵隽把后半句话咽回去,蓦地提起篮盖,赫然现出篮子里的物来。
“好可爱!”沐夏低下眼看,忍不住赞叹,然后抬起眼,笑着问她的夫婿,“世子,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看着她笑盈盈开心的模样,赵隽刚才的郁闷都消失了。
“谢谢你,世子!”
“喜欢吗?”
“嗯!”
“夏儿,《礼记》曰……”有人可不肯忘记要人“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沐夏嘴角微微弯起,懒得应答,抓起罗帕丢到她夫婿怀里,自己只管捧着篮子欣赏她的礼物。
“夏儿,你手艺真好,日后再给我绣一条吧?”某人把罗帕攫在手里,还不满足。
“那也要看我得不得空再说。”沐夏白他一眼,眼睛又转回篮子里,终于忍不住好奇,“世子,这玩具去哪儿弄来的?像是真的一样!”
“玩具?”
赵隽眼光扫向篮子里,看了看窝在篮子里纹丝未动,不知是睡死还是憋死了的两只小家伙,惊愕地伸手一探鼻息,放下心来,细细一看,这才发觉的确像玩具,不禁仰起头来,长笑出声。
他笑什么?莫名其妙!
“呜呜……汪汪……汪汪……”
沐夏还没空去理会她的夫婿,篮子里那两只玩具竟爬了起来,呜呜汪汪地朝赵隽叫。
呀!是活的!
沐夏惊奇地看着篮子里的小家伙,它俩一个全黑,一个全白,只有巴掌大,圆嘟嘟,毛茸茸,黑鼻子,黑眼睛,眼睛又大又圆,闪闪发亮,可爱得不得了。
“夏儿,我原以为你喜欢活的,看来是更喜欢玩具多一些——”笑完了,赵隽不忘揶揄他的妻子,“要不,我换真玩具给你吧?”
“我喜欢活的。”沐夏不理会她夫婿的逗趣,“世子,它们是小狗吧?瞧着又有些不像!”
她从小不曾养过狗,见过的狗儿大多是家常人养的普通家狗,这篮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像狗不像狗,像猫不像猫,模样还有些像小狮子,她不曾见过,因此觉得既希奇又有趣得很。
“这是狮子狗,也叫福狗,说到它们的来历,还有故事,要听吗?”
“嗯。”
“据说一只狮子和一只绒猴相爱了,但是狮子个儿太大,于是到佛祖那里述说它的苦恼,佛祖大发善心把狮子缩小成绒猴的大小,后来,狮子与绒猴有了后裔,这些狮子狗就是这么来的。”
嗬!不曾想,他还会说故事!
沐夏看着她的夫婿,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好笑。
“夏儿,笑什么呢?”他笑着问他的妻子。他很喜欢看她笑,看着她笑,自己也不由自主想笑。
忽然想起,她——今天似乎对他笑的不少!嗯!谁说,这不是个好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