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真他妈容易有负罪感,干什么都觉得有愧于心,除了学习。
于是我开始写数学卷子。
季朗在床上翻来覆去,动静之大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吃撑了,或者吃烧心了。
我抬头看他,用凝重的表情问他需不需要送医院救急,他也没说什么。
感觉他脑门上写了俩大字,无聊。
“这里没有电视?”他问我,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反问,“你在宿舍也没有吧。”
他不说话了。
可能是宿舍人多,热闹,还能打打架什么的,到了这儿不习惯。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暂时不敢揍我,斗地主也凑不齐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不让陈昊空留下。
最后季朗起身去了卫生间。
“喂,怎么洗澡啊?”他从卫生间露出个头问我,“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这问题把我难住了。
卫生间只有一个破旧的经常坏的小马桶,和一个小小的白里透黄的洗手池,水龙头都是生了半边锈的。
我指了指窗外的露天阳台,“拿个盆儿站在外面,把水往身上泼。”
季朗愣了,反应了一会儿道,“不好吧?我看隔壁楼住的是俩女生呢。”
“……”他竟然还真信了,我也是,为什么会开这么高级的玩笑,没意思,“卫生间里不是有个蓝色的大塑料桶吗?加一壶热水再加满凉水,舀着往身上泼。”
我们学霸都很珍惜时间,洗澡非常快,这样也挺省的,主要是这是阁楼,设施不完备没有什么浴头花洒,也抽不上来水,最重要的是,我能将就。
季朗被这个比刚才并没好多少的粗暴又原始的洗澡办法震惊了。
“怎么烧水啊?”他在屋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两圈,连一个水壶的毛也没看见。
显然他忘了我们还有一个芝麻大的小厨房了。
客厅这么小,季朗站起身之后我觉得简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他像是塞满了所有的空间让我窒息,当然,他一点儿也不胖,相反,身材还很好,到现在我还依旧记得他鸟很大的事实,虽然那时候我们才高一。
我像个老妈子一样无奈的去厨房把电水壶接满水又给他插上电,“一会儿烧开了会自动断电的。”
季朗往厨房探了个头“哦”了一声,坐在床上倚着墙等水开,满脸的生无可恋。
他真的好无聊啊。
像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