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想了想,郑重点头,“你说的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安慰他,但也不一定是安慰,毕竟我好像真的不反感被人说我和季朗有猫腻,虽然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很讨厌有人瞧不起我,不知道我拳头和踢腿有多硬就敢口出狂言,真是不怕闪了舌头。
被通报是免不了的,只是没想到我也走上了季朗的老路。
老曹再一次把我喊到办公室,说周一总结大会的时候我和刘元基都要上台念检讨书,打架这种事,从来都是杀一儆百,尤其是要学生明白就算我学习好也一样要被惩罚,说不定大家知道我的案例以后打架事件会少一些。
我:……我特么也真的很可怜啊,简直是莫名其妙。
说不定刚得了年级第一就打架上台念检讨书这件事,会成为我们学校每年教育入学新生的必备故事。
念检讨书是其中一项,另一项就是罚款,刘元基在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被送到医院去了,右手打了石膏,鼻梁也骨折了,还有口腔溃烂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借口也用上了,他要是正好上火也要算我身上吗?我当时也没发现他有那么惨,到最后林林总总加上精神损失费,他的家长让我至少赔一万。
我劝他们去抢。
最后还是年级主任和班主任一起出马,把罚款商议到两千,毕竟打完架我一点儿伤也没有,能说的理由我又说不出口。
真是……为了季朗的八千块钱,我又赔进去两千,不知道以后要不要再把剩下的六千块接着赔进去。
晚自习的时候本来想再学五分钟的,结果今天实在是心神不宁学不下去,提起书包我就走了。
一向早退的季朗竟然还没回来。
小破阁楼每个角落都是暗的,我把灯打开也不开心,感觉灯光太黄了,我希望屋里特别亮特别亮,屋顶坠着的灯还是上一个租户留下来的,我现在想把它换成白炽灯。
其实才两天而已,看不到洗漱完的季朗我竟然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季朗回来的很快,我牙还没刷完他就回来了。
门没开呢就听见他特别不满道,“郝宇你不是吧?你为了不和我一路特意早回来了?”
我漱完口回他,“你含什么血喷什么人呢,你以前不都是很早就出来了?我要真躲着你,应该晚回来才对。”
季朗似乎没想到这一点儿,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我以为你还走那么晚呢,还特意多学了一会儿,结果出来的时候你们班都锁门了。”
“……”我很感动,但没什么卵用,“挺好,多学会,说不定下次能进步。”
“我会进步的,我给我妈保证了,说你人特好,跟着你我受益匪浅。”季朗兴冲冲的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反手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来。
我……突然间就压力山大了,万一季朗没进步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辣鸡?毕竟在阿姨面前,我还是很要脸的。
他凑近我问,“你不高兴?”
“……”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打架,通报,赔钱。
主要是还要赔钱,我不想和家里说这件事……开口要钱就像是在生生撕下我的□□,疼,而且无地自容。
“你到底怎么了?”季朗为了和我直视一直耸着肩。
我拍拍他的背,“挺直腰板。”
他立刻把腰板挺直,又僵硬的转头看我,“郝宇,你别这样了,我很慌。”
我抬头看屋顶,“你觉得屋里暗吗,这个灯让人不舒服,你长得高,明天换个灯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