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的邀请比秦歌预想的早一点来了。
和秦歌猜测的一样,大长公主对马车失事的事只是轻描淡写交代了两句就算了。
秦歌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次的马车事故只怕和郡主的心事脱不开关系。她虽然没有去查,却也有过许多猜想。
试想一下,有曾经惊马的事件,大长公主对郡主的事必然更加小心,怎么会让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呢?
只有人为。
若是有人想害秦萌,是绝不敢拿大长公主的宝贝女儿做陪葬的。
那就只可能有人想害郡主。可大长公主或郡主也不可能与人有如此仇恨。
更不必说,郡主身边一群侍从,怎么会可能让郡主独自带着秦萌乘上一辆陌生的马车呢?只有郡主自己才有任意行动的可能。
又那么巧,后来来救人的是袁湛,正是郡主的意中人。
秦歌觉得,这很可能是袁湛和郡主自编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的把戏。估计着大长公主也未必真愿意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浪荡子,所以迟迟不见动静。
于是袁湛着急了,伙同郡主来了这一出戏。
他们你情我愿,秦歌也不想多说什么,可是险些连累秦萌,自己也差点送了命,这就不好了。
“我在西市上有一间铺子,也是做点心生意的,那掌柜跟了我几十年,如今告老要回乡去,二娘可愿意接过去?”大长公主又谈起了饼铺的事。
秦歌先一怔,按捺住心中的小激动,大长公主终于向她伸出橄榄枝了。
她稳了稳,道:“大长公主好意,只是二娘囊中羞涩,却不知大长公主这铺子要价几何?”
大长公主肯定知道她的经济境况,能这么说,当然有解决方法。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这铺子的位置极好,就在西市东边的摘星楼那条街上。我也不缺这个钱,自然不卖,只租给你。这租金便算作我入股的股金,这做生意我什么也不懂,都交给你,便只管年底分红就是。”
秦歌都没想到大长公主爽快起来这么直接了当,也不像一般贵妇讳于谈钱,这么交流太痛快了,便笑道:“如此说来二娘还能得大长公主的庇护,再好不过。”
当下大长公主这边走过来一个女官,就是时常跟着大长公主的那一位,叫做红玉,生得温婉端庄,微笑着和秦歌将细节也谈妥了,只差文书,连这也不用秦歌跑腿,自然吩咐了人去办。
秦歌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眨眼就这么顺利弄到一个铺子,虽然这铺子她还没亲眼见到,可是摘星楼所在的那条街,那真叫寸土寸金啊,换到现在,一个月租金都要好几万!所以算分红大长公主还让了一点。
这件事说完,晴月迟迟还没来。
前来复命的女侍面有难色。
“她受了惊吓,便有些郁悒。”大长公主叹了叹,有些无奈道,“我原想着晴月能多与二娘处处,心性也豁达些。”
秦歌看她不是假意,想了想,道:“要不然便让阿萌去陪陪郡主?当时她们一同遇险受惊吓,倒有些话可说。”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又沉吟着,说:“不如你也去吧。”又吩咐红玉跟着去。
晴月身边那名小侍女已不在了,仍是先前的大侍女和嬷嬷跟着,秦歌更觉得自己的猜测对了。
晴月倒不是真不想见秦萌,到了她那里,她也就出来了,拉着秦萌的手,郁郁寡欢的神情,眼睛也有些红。
她先是有些愧疚,说害得秦萌跟着受了惊吓,心里过意不去等等。
秦萌道:“是马不听话,怎么能怪郡主姐姐呢?我已经没事啦,姐姐就不要伤心啦!”
秦萌一脸天真无邪,晴月不是为她伤心,听她这么说倒是勉强笑了一下,又看向秦歌,道:“那一日也幸好有二娘想救,晴月该谢谢二娘才是。”说着起身道谢。
秦歌侧身避开,道:“二娘还要多谢郡主的关心,又几次送来伤药,大长公主还专为阿萌请了御医。”
晴月黯然一笑,道:“事情本来就是因为我……”她话才出口又顿住,那身边的大侍女已经接道:“小大娘被郡主带上了车,不曾想出了这种事,郡主心里一直愧疚自责。”
晴月听她这么说也只是沉默,秦歌只好又开解了两句。
郡主拉着秦萌坐下,秦萌却有些勉强,微微龇了龇牙,慢慢往下坐,只差喊“哎哟”,晴月一惊:“你怎么了?是受伤还没好么?”
秦萌坐稳了才苦笑,撅嘴道:“阿娘和翠姨逼着我蹲马步,这几天腿又酸又疼,走路都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