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跑去司命司看过她的命薄?”扶桑激动得拍桌大呼。
茉桔“嘁”了眼大惊小怪的扶桑,鄙视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莽夫。小酌一口美酒,缓缓点了头。
这下,扶桑气得咬指甲,思来想去还很?不甘心:“司命星君是出了名的嘴严,连她住所?司命司没传召是不得靠近。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看到的?”
他?曾经动过去看龙源运势的念头,好晓得怎样才让姜茶对他?死心,自己好能从中作梗。
茉桔哼哼小曲,很?是得意故意压低声调,嗲嗲地讲:“其实也没什么啦!无?非就是仗着下凡守护龙源太子的身份,去她那看了一眼。还趁她不注意,偷瞄了眼姜茶上神的。还以为能看到点什么,不想啊!白纸一张,空空如也,。”
白纸一张说明压根没出现姜茶运势,就算她意外身亡,不仅不会反噬自身,还能顺利历劫。但凡却有个意外,在恰当时机遇到恰当事,也会生出她历劫运势。
扶桑头疼的很?,就怕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在茉桔在司命星君那边偷看过,可想来凡间一年天上?一日,这可过了多少个年华了?
“那你还能再去司命星君那边,头看姜茶如今运势?”他?和司命星君不熟,连偷溜看的机会都没有。但茉桔有,她可是龙源太子身边的红人。
“你以为司命星君的司命司能随意出入?要是我隔三差五地跑去,她不生疑虑才?怪!反正我不去,更何况既是姜茶上神有了运势,也不会像龙源太子那般,经历爱而不得的痛处。”
“听起来虽言之有理?,但我总觉得很?不放心。就算不经历龙源的爱而不得,那历的劫也不会轻松。但凡历劫,最终没个好果子。
茉桔看扶桑依然愁眉不展,不得不摇头叹气。这扶桑的命呀!是姜茶上神。
“你还没告诉我。这两年来,姜茶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孙奶娘离开了姜府,可为什么一向对她好的温氏变得对她爱答不理?了呢?”扶桑不忘来此目的,拿两坛从浮动山寒玉府挖出埋藏了千年佳酿,为的就是犒劳她,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茉桔觉得这美酒好喝,意犹未尽砸吧砸吧舌头,还舔了柔嫩的小嘴唇:“你若像我这样喝酒,我就告诉你。”
“嘿!给脸不要脸了是吧?”扶桑不服气,两手叉腰板着脸大喝:“你丫喝了我这酒,今儿个非说不可!”
“咋地?你要用啥法子逼我?不如,来一架?”茉桔笑得卑鄙无?耻,早摸清了他?的心思。
扶桑非常非常想要揍她,可好酒带来了,总不能白喝,最后还带一身伤回去吧?如此想来,特别不划算。他?只好隐忍,把酒坛一提,在大碗里倒满。然后,气呼呼地把酒坛重重一放。瞪着茉桔,抄起大碗张口猛灌。
茉桔露出胜利的笑,又多喝了几口,望着酒碗酝酿良久,垂眸慢悠悠道:“经我小小调查一番,才?知道呀!这事得从你‘死后’开始的。姜家大小姐跟姓张的婚姻破裂,实则是有人精心策划。那人就是自幼照顾姜茶上神长大的孙奶娘……”
“孙奶娘为何这么煞费苦心?”扶桑细想,得出个结论:“那李豆蔻跟她无非就是亲戚关系,怎会值得她破釜沉舟呢?”
茉桔冷笑,端着酒碗轻叹:“若只是亲戚关系定是说不过去。据我所?知,李豆蔻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李豆蔻呢,一直以为孙奶娘只是姨妈。”
“所?以,孙奶娘是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害了张贤也害了姜晚,但也连累了姜茶。姜晚那夜发疯过来刺杀姜茶,定是觉得是姜茶害的。孙奶娘想要报仇,但也别扯上姜茶啊!”扶桑越说越觉得气愤,真?恨不得立马回朝阳城找孙奶娘算账。
茉桔倒是一脸冷漠:“姜晚刺杀姜茶上神不成,被禁足后,便自杀了。随后孙奶娘就跟温氏辞行,不久姜夫人郁郁而终,温氏顺利地当上?姜家夫人,从那以后,对姜茶上神不闻不问。混小子,你觉得其中受益人又是谁呢?”
受益人?不就是孙奶娘么?难道,还有其他人吗?等等,好像有个人被他遗漏。难道……
跟茉桔对视,见她点了点头,他?握着酒碗的手?微微颤抖,直到呼气令内心逐渐平复:“难道,温氏一直都知道孙奶娘的所?作所?为,借他?人之手?,连自己女儿的性命也可以当做一枚棋子?可……我陪了姜茶许久,也见过温氏的百般呵护,为什么就是没看穿她的真?面目呢?太可怕了。”
扶桑念念叨,却如鲠在喉,眼睛蓄起朦朦水雾,凝成泪珠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