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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离开(1 / 2)


“什么?”秦梓津像是觉得小七还在远处,话不是听不清,而是听不懂了。

小七又把话说得明白了些:“夫人,小七不识字,问的旁边人,说是今科状元叫沈渊。”

这句话清清楚楚,说得秦梓津脑子发懵:“是不是一样的名字?”

“那,小七就不知道了。”小七说着挠挠头,自己不认字也没办法。

“等人走了咱们再去看看吧?”

“嗯。”

“对了,你在前面看着小侯爷和徐保了吗?”兰芝脑子还清醒些,记着问问。

“没注意,前面人太多了。要真是小侯爷,那该是现在准备下午游街了吧?”

“对啊,下午还有状元游街呢!兴许真是咱们小侯爷呢!考前也十几天没出门呢!”兰芝自是不知道读书人有多苦,也没想过考状元有秦梓津心里那样难。

人随着三人的讨论也渐渐散去了,秦梓津与兰芝、小七走到榜文前看。

“夫人,头一个是咱们吗?”

“是,名字没错的。”现在秦梓津不得不相信了,这名字京城里叫的的人属实也是不多。她心里也逐渐有焦虑转成喜悦,原来的担心也散了,这人还真是块学习的材料。

“走,”秦梓津拉着兰芝,唤着小七,道:“咱们在下午游街的路上找家酒楼,看看咱家状元!”

小七腿跑得快,找了家酒楼二楼靠着窗户的位子,此时也近中午了,秦梓津高兴也不管什么主子仆子的,拉着兰芝和小七都坐下。又招呼了伙计,点了些酒菜。就等着沈渊能从窗下骑马而过。

“来,夫人,这是最后一道,前程似锦,菜给您上齐了。”伙计介绍完菜,正打算转身去忙活,就听见兰芝,咧咧嘴道:“这酒楼惯是会起名字,这不就是素什锦嘛!”

兰芝是与秦梓津说的,伙计听着可得解释解释:“小姐,您是不知,今日状元游街,这些个人呐都是来看的,都不为讨个好彩头?”

“好了,好了,兰芝,咱们也给小侯爷讨个好彩头先。”秦梓津嘴里没有明说,可语气却透着掩不住的骄傲。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那有什么再招呼。”伙计点头哈腰着去了下一桌。

“哎,瞧,”二楼的人开始骚动,“来了来了,状元来了。”

远处敲锣打鼓的热闹声音逐渐清晰,不在窗边的人,也都涌过来凑热闹。

“瞧,来了来了。”

秦梓津寻着声音看过去,是梦里的那匹俊白的马,头上是金花乌纱,身着秦梓津从未见过的红袍。

“小侯爷,小侯爷……”兰芝和小七在一旁高声喊着,声音却湮没在了喧闹里。

“你瞧瞧,这就是敬武侯家那个,原看不出来,真有出息啊!”

“是啊,还听说是自荐科的状元。”

“哎呀,那可厉害了,这是自己藏着呢!”

“我听说,这小侯爷像是要与敬武侯示好,缓和缓和父子关系才考的,前些年不是父子俩闹得不愉快?”

“我也听说了,这几日天天见着他回侯府,这浪子回头金不换,难能可贵啊!”

“是啊,这老侯爷可是有福,娶了皇后的妹妹,嫡子又是个状元……”

“我听说皇上啊!有意拉拢,说是要把明玉公主许给状元郎。”

“早就传开了,据说赐婚圣旨都下来了,这门当户对的,也算桩不错的姻缘啦……”

秦梓津原本耳朵里的锣鼓喧天早就让这杂七杂八地话取代了,她攥紧帕子的手抚在心口,那边人的话,拦都拦不住的钻进耳朵。

“是啊,这郎才女貌……”

这人正说着,兰芝听不下去了:“你胡说什么,什么公主,什么…唔…”秦梓津捂着兰芝的嘴,一声声的向着刚刚说话那人道歉。

“疯丫头,”那人评价了一句兰芝,瞧着秦梓津道歉,也没再得理不饶人,继续瞧着热闹:“哎,瞧,队伍是往侯府去了。”

“对对对,是那个方向。敬武侯这下可有面子了,儿媳还是公主……”

“哎?不是说他娶了一个吗?那楼子里娶得还盖了红盖头。”

“你是真傻呀,那能作数吗?顶多做个外室……我听说今夜就要趁着喜事完婚。”

秦梓津拉着拦住兰芝,从人堆里出来,锣鼓声早就消失在耳边。难听的话再不堪也是进了耳朵,三个人谁都没说话,默默地回了家。

喜婆婆和杨嬷嬷见他们进来,赶紧迎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可中榜了?”

兰芝和小七对视一眼,再看看前面气息有些阴沉的秦梓津,谁都没敢说话。

“怎的了?”杨嬷嬷瞧着气氛不对,便小声询问:“可是……落了?”

秦梓津抬起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笑着说:“中了,小侯爷中了,是状元,刚刚唬你们的!”

杨嬷嬷喜婆婆舒了口气,看着秦梓津这般高兴,状元简直是不敢相信:“真的!还是状元?”

“嗯,状元,下午还游街了呢!”秦梓津眼里闪着泪花,喜悦得过头。

喜婆婆道:“夫人快别哭,这是喜事,该高兴该高兴。”

“哎。”秦梓津擦擦眼泪,点点头:“那我先回屋里了。”

“快,快去歇着吧,又忙了一天。”喜婆婆催促道。

秦梓津回了屋子,兰芝追进去:“夫人,你别听外人胡说,小侯爷许是回趟家,一会子就回来了。”

秦梓津脸上还挂着刚才挤出来的笑容,嘴上道:“嗯,我等着他回来呢,你也先去歇着吧!”

——

夜里烛影摇曳,从下午到现在,秦梓津自己坐在镜子前已经三个时辰了,夜都深了。那个让她等着,却连着五天没见着的状元郎还没回来,她瞧着镜子里定住自己,只有头上那支连理钗的坠子还孤零零晃着。泪从眼眶里无声地落下来。几天来的担心,像是化成了笑话。

她转身瞧了瞧床上的包袱,瞧了瞧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起身熄了蜡烛,不再等那个将成了驸马的人。

点点朱唇万人尝,怎配他这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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