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端了端身子?,语气中略带失望,“弟妹这话可是生分了。侯府虽分了家,可二叔到底是侯爷胞弟不?是,你们怎就不?算是侯府的人了,说什么以侯府的名义出面,弟妹可着实让人寒心。若是被外头的人听去,还当是兄弟阋墙,侯府闹不和呢。”
二夫人没想到大夫人会将这么一顶高帽给她戴头上?。不?过她一向是泼皮惯了的,最擅长做的,便是顺杆而上?。
“是我失言了,大嫂说的极对,侯府虽分了家,可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所以这祥哥儿的婚事,自然劳费大嫂多操心了,毕竟大嫂是过来人,这祥哥儿又是你亲侄儿不是。”
萧曼只光在边上?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差点把持不?住。
若非她亲眼所见,若有人告诉她事件会有二夫人这般之人,萧曼只定然觉得里面夸张占多数,到底是高门夫人,怎会如市井泼妇般无赖性子。
可这会亲眼所见,萧曼只想不信都难。
据她所知,二夫人娘家门第在京中虽论不?上?不?高?,可也绝不?算低,吃穿用度上?比起世宁伯爵侯府,也绝不?会相差太多的。
所以这到底是先天的性子,还是后天的养成,萧曼只一时间还真猜不?出来。
而大夫人与二夫人过手多年,自然是有能力驳回二夫人各种无赖至极的要求,而且看其神色,依旧那派气定神闲,丝毫不见被二夫人气到的样子。
任萧曼只看了,也不?得不?惊叹大夫人这养气的功夫极佳。
二夫人磨了半天,都不见从大嫂这边搜罗到什么好处来,心想这有了媳妇的人还真不?一样,在媳妇面前,婆婆的威风得硬撑着,照着以往大嫂那不耐烦的性子,自己这般缠磨,早就应了诸般要求,那会像今日这般,任她说破嘴皮子都不见她点头许诺一件事,还处处给?她丢软刀子?。
二夫人一向是自己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
她是知道大夫人先前?对圣上的赐婚有多抗拒,对这个儿媳妇有多不?满意的。
于是她话锋一转,立马转到了萧曼只身上?。“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大嫂,这媳妇是圣上赐的婚,聘礼呢宫中又添了不?少,省了大嫂不?少心力,可不像我,一个祥哥儿的婚事就够我烦累的,以后其他哥儿到了适婚的时候,我该操心成什么样子哦。”
大夫人没想到二夫人竟会说出这般不顾及脸面的话来。
以往她泼皮归泼皮,可所求的无非就是利,脸面上还是处处捧着大夫人的。
这会说出这般话,已经是全然没了顾及。
白眼狼便是白眼狼,喂的肉再多,都不会记得你的恩,却会因为你的一次不喂肉,记恨你,而从你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二夫人本以为大夫人会气急败坏,从而乱了阵脚的时候,大夫人却一副似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弟妹是羡慕我儿能得圣上赐婚啊。好说,都是一家人,既然弟妹羡慕,我明日便入宫去求皇后,让她在圣上跟前?说说,也给?祥哥儿赐个婚吧,也省得你这般劳心劳力,损耗身体。”
羡慕?谁羡慕?二夫人差点跳脚。要是圣上赐婚,她那娘家侄女还能有戏?
“大嫂不?必这般认真,我也就是说说,能得圣上赐婚,那是天大的福分,我家祥哥儿啊,没这个福分,也就不劳大嫂操心费事了。”
大夫人等的便是二夫人这句话,“既然弟妹不让我插手祥哥儿的事,那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了,以后祥哥儿的婚事,我大房也不?会再插手,免得说我好心却折损了祥哥儿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