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襄和亲之后,我便等着这一?道旨意赐下。所以对我而言,赐婚对象是何人,她的脾性为人如何,都不是重要的。圣上认为我该娶她,我便会娶。至于说期待,也是有些的,毕竟是日后要相伴一?生的人,我又岂能真的不在乎。可我没想到最后赐婚对象会是你。”
其实陈定方因为萧纵的原因,虽没见过萧曼只的面,却对萧曼只并不陌生。
虽说他每次听萧纵在他面前提起萧曼只时,都觉得萧纵夸张居多,心中其实并不全信,可真当赐婚的对象成?了那个好兄弟天天在你耳边提起的那位妹妹时,陈定方有种极为微妙的感觉。
哪怕先头再是觉得萧纵夸张成?分居多,可到底有些大石落地的感觉,起码,这个人她应当还不错。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过一?眼,便被那人夺去了余生所有的目光。
那日在马场上,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她一?身红烈似火般的骑装骑行在马背上,挥球举杆,好不恣意。
而后当他察觉李四小姐害人的意图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便策马冲上前去,万幸,他接住了她。
然后他看到她伏在他的怀中,受惊的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让他在那一刻,迅速闪开了眼,因为他忽然有种先前都不曾体会过的感觉,像是入了魔怔,忽醒便是一阵迷惘,但却又觉得就那般魔怔进去,倒也不错。
之后他将她放下马,视线却一直不敢直视她。
等她被萧纵接去,带到客房医治的时候,他才似是从魔怔中彻底醒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他想,原来她便是萧曼只,他未来的妻子。
之后一次次的接触,让他发现自己的眼光再也不能从她身上离开,不知何时开始,他开始期待他们的婚礼,开始在梦中时常出现那道佳人的影子。
哪怕大婚那日,他都有些如坠梦境之感,生怕自己会醒来,却发现佳人已不在他身边。
挽住萧曼只的手,放到心口,“只只,此时我只庆幸娶的人会是你。”
萧曼只忽然觉得自己先前为何会钻了牛角尖,夫君对自己的好,自己若还不明白,才是那没心肺的人吧。
“那你先头在宫里送我的那支白玉簪子,可是代以你心意之物?”这个疑问在萧曼只心头好久了。只是脸皮子薄,又觉得两人都是夫妻了,再说这个也太羞恼人了,便一直没问出口,如今趁着这个契机,正好顺势脱口而出。
陈定方本以为在自己将簪子送出手的时候,萧曼只就该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本朝男子若送女子钗环首饰,这其中代表了什么,恐怕没人不知,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萧曼只压根不知这风俗。
“所以你只是以为我不过送你寻常的簪子而已?”
这一?刻,萧曼只很想收回前头的话,她就不该问的,这下倒好,她好似那接了别人的一?片情谊,却把人情谊转手抛脑后的无义之人。
“其实。”萧曼只指尖揪着陈定方的衣领子,眼神却始终不敢再直视他,轻轻说道:“在接了簪子后,我还挺欢喜的。哪怕没那层意义在,我也会极为珍稀的。”
伸手抬起那张越埋越低的红脸,然后迅速在红唇上落下重?重?一?吻,“还算有些良心。”
虽说之后萧曼只少不得以身践行其内心之疚,不过总算坦白了两人的心迹。
看了眼熟睡了的娇妻,陈定方掀上床帐,起身出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