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后既然能收拾得了后宫一干子各怀心思的女人,这看人的眼光自然是一向?老?练。她是知道容襄一贯的脾性的。
虽然容襄这两年变了不少,可那也只是变得更为沉稳,有些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性子小脾气,也只有在她身边待久的人才会发现。
容襄是皇后从小养大的,哪会不知道容襄的性子,要是她真对萧纵无意,那么当这些流言传出来之后,容襄便不会这般不慌不忙了,可见她内心这会也矛盾着呢,只是她自己还察觉到罢了。
于是皇后索性直接点破道:“我倒是觉得萧纵是个不错的良人,也不知你对萧纵可有意?”
容襄闻言,几乎是立马回答道:“我与萧侯的交情,不过尔尔,母后莫要打趣儿臣。”
看着容襄这般慌张的模样,皇后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还在怨着他们。一听到自己谈论有关她亲手的话题,生怕自己再将她像送货物一般送出手去。
只是皇后虽然愧疚,但也知此事要是从来一次,自己估计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为今也只能尽力地弥补容襄,让她这一次能在自己的婚事上,可以遂自己心意选择自己的意中人。
只见皇后点了点头,颇有些惋惜道:“无意也罢,我倒是听你父皇与我说起过一嘴,他见萧侯年少有为,但后宅无人,倒是有意指婚,只是指婚人选尚未敲定,你既然无意,那我也就不在你父皇跟前提起了。”
容襄闻言,眉头自己都未曾察觉地皱了起来,“父皇要替萧纵指婚?”
她父皇有多爱指婚,容襄哪能不知道。也不管人家是否脾性相投,只要于他皇权有利,便会被他强行凑对。
一想到萧纵也难逃她父皇对他婚事的操控,容襄便有股义愤填膺之感。于是她试探着问皇后道:“母后可知父皇目前心中最属意的是哪家千金?”
“这……我可不清楚,总归是门第想当,年岁相仿的那几家姑娘吧。”
“是吗。”容襄随后不再聊此话题,只是等皇后走后,一想又极不舒服。
正准备去御花园散心,便看到迎面走来的宁婉。
宁婉前些日子刚被庆帝定为下一任太子妃,因有准太子妃的名头,宁婉获准了随时可以进出宫门的资格。
只是宁婉这会到底还只是有个名头,到底还未被正式册封,行过大礼,在见到容襄后,自是要行礼的。“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宁小姐不必如此多礼,你日后可是要成为我大嫂的,该我向?你行礼还差不多。”容襄回京后没少听到有关太子命硬克妻的传闻,纵使心中对怪力乱神之说鄙夷不已,心疼太子哥哥这般温润的人,却要背上这般名声,但是对宁婉,她还是相当客气的。
宁婉一听到“大嫂”两字,便有些羞涩起来,可一想到进宫前萧纵交代她的事情,遂道:“公主莫要打趣我,眼下尚未大婚,礼数自然不能忘。不过臣女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公主借一步说话?”
容襄自然知晓宁婉与萧纵表亲兄妹的关系,这会能让宁婉出面与自己私谈,必然是萧纵有什么话让宁婉带给她。
于是宁婉冲着身后的宫人们吩咐道:“你们,先回宫去吧。”
等?御花园的凉亭内只宁婉与容襄两人之后,宁婉将怀中的书信交到了容襄的手上,“想来公主也猜到臣女接下去要说的话了。表哥本想当面向公主赔罪的,无奈宫禁森严,外?臣不得随意入内,无奈写了告罪信,央求着我进宫的时候一并捎上,好带给公主过目。”
容襄接过信,并没有立马拆开,而是放置进了袖中。“这萧侯也是,要知外男私自向内宫女眷传话可是大忌,他做了龙城军多年,岂会不知道这事,竟还让大嫂冒这个风险。这样吧,三日后我会再次前往公主府查看修缮情况,若萧侯真心实意道歉,那便让他自己本人亲自前来吧。”
宁婉如何?不知这是容襄公主在找与萧纵见面的机会呢。她与容襄接触不深,原想着这位公主恐怕如外?界所传,还对她表妹夫念念不忘,却没想到,公主真正心仪的人,竟是自己的大表哥。
这么看起来起来,两人倒也相配,也就不知自己那位表哥野了那么多年的心,能不能被容襄成功套回家里头。
容襄在宁婉走后,拆开了信,信中大多写满道歉之词,大抵上就是说自己嘴巴笨,不会说事,害得自己被人胡乱谣传之类的。容襄骂了句傻帽后,便将信纸收了起来。
而宁婉出宫之后,便将公主三日后的邀约说与了萧纵听。然后看着萧纵听完片刻后忽然看天傻笑起来,倒是把宁婉稀奇的不行。
等?三日后,容襄出宫前往公主府查看完修缮情况之后,在公主府门口站了大半天,站地身后的侍从都出声询问她可还有事要办后,都不见萧纵前来,容襄隐隐有些不安。
萧纵不是轻易食言之人,只是他好像也并没答应她,一定会来啊。况且她那句话,压根连个邀请都算不上,萧纵不来,又如何?算得上食言呢。
于是坐上马车,准备回宫,可马车刚驶过巷口,便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恰好把巷口给堵住了,容襄的车驾太大,驶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