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问。
“一,一点点吧。”
谢小延翻着眼睛看天花板,呼吸平稳,争取努力忽略掉他的存在感。
但真的痒。
后脑勺直接枕下来,硌得她老忍不住想动,又不敢动。
“一点点。”温别轻笑了声:“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听说她吗?”
“三年前,一次酒会上,有家被她写得报道捅破年报造假的公司,老总找人围剿想灌醉她,红的洋的白的混着灌,人到最后半夜没醉,半夜还把第一手?消息挖到了,连录音带照片。”
“她带你喝,”温别睁开眼,懒散温柔地把她映入瞳孔:“我可不放心。”
谢小延嘟囔道:“我真没喝多少。”
“哎,那后来呢?那家公司没再找她麻烦吗?”她戳了戳温别的肩,好奇道。
温别勾起唇角,像是被逗笑了:“啊,早破产了。”
谢小延没说话,但表情很是满意。那种坚信正义永远能战胜邪恶的满意。
温别笑着抬手轻捏了捏她下巴:“找麻烦也要挑人看背景,挑上她就是纯属眼神不好,运气?点背。”
谢小延咋舌:“看着不像。”
温别:“不像什么?”
谢小延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不像愿意接受这种?灰色地带的人。”
温别轻道:“那恐怕由不了她。”
对于她来说,跟姓易的结婚,简直是做慈善中的慈善,抱着这样的心情才能进那种家族。
“还有,”温别阖了阖眼,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以后尽量少来往吧,她……应该是有了,本来要在家里养胎的,所?以现在只要你见到她,基本都是乱跑的时候,肯定会撞上她丈夫。”温别忍了半天,才把永远别来往的要求咽了下去。
谢小延噢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问她最后跟自己说了什么。
她既不想说谎,也不能告诉他事实。
只是,徐记者不是说自己不是娱乐八卦那边的吗,怎么把她的信息查的这么清楚?连《复刻》的事都知道,真是太牛逼了。
谢小延正咬着大拇指陷入深海迷思,忽然被轻圈住了腰肢,那双有力的手?臂那样环住她,温暖又沉默。
“对不起。”
温别声音很低,让人有点恍惚是不是幻觉,她甚至觉得他有些筋疲力尽了。
谢小延沉默了很久,低声问道:“为什么。”
“所?有。”
他的声线沙哑而低沉,在深夜车内密闭空间里,是一道杀人于无形的杀手?锏,剥开她所有伪装。
谢小延从跟温成清聊完,到见他,两人时间都耗费在为不相干的人吵架上。她不久前才咬牙发誓,不理他了,再也不理了,可又遇到那样的意外,她一直没时间认真去想。
那些铺天盖地的评论和所?谓爆料,一个字一个字扒她怎么钓上温别的,还有猜测她床.技好的,做‘夜活’的。
谢小延内心深处清楚,她比谁都清楚,她除了变得好一点,更好一点以外,毫无退路。
如果她还想跟他在一起的话。
但现在她实在没法说,没关系。
心里如果有个口子,一句没事,还好就像金属刀片划过,把那道口会拉得更大。
怎么会没事呢?他甚至还有更多……一个字也不愿向她透露的秘密。
“温别,我以前真不知道。”谢小延低头笑了笑,五味杂陈:“喜欢你会这么辛苦。”
她说完后轻吐了一口气,又扬起头往窗外看了眼,试图转移话题:“怎么酒店还没到?应该没这么远啊?”
他定定地看着她,须臾,扣过她的后脑勺探身吻上,是个带点凶狠的吻,牙齿磕到她柔软的下唇,啮咬撕扯着拉锯。
“想后悔?”
温别撑直身子,把她压在座位深处欺负,夜色在窗外浮沉。
他咬了咬谢小延的耳垂,轻道:“晚了。”
90.
徐恕睡了好长一觉,起来洗完澡,边擦头发边打开电脑,正准备干活,突然被娱乐版块的菜鸟肖翔炸了消息。
她定睛一看:“卧槽——”
温别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