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福气笑了:“楚哥儿做不做官还轮不到周氏你来评头论足!”
周氏哼哼:“我是管不着,等着看吧,等三年五载的,我倒要看看康家一个老头能教出什么样的小子,楚哥儿,婶子劝你一句,你若想考功名,还是上老盛家求求情吧,添些银子去廖家私塾才好,省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你这妇人!”程有福怒呸,“还没开始读呢,你咒我家楚哥儿作甚。”
周氏捂嘴轻笑:“你气什么,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啦?”
“什么实话实说?”盛言楚扁扁嘴,歪着头问,“周婶子莫非从镇上回来时没听到什么新鲜的话么?”
周氏怔住:“什么?”
赶牛车的汉子早就看不惯周氏了,大声道:“如今镇里都传遍了,说康家私塾走出了个状元郎。”
闻言,周氏呆了,忙向跟来的朱家娘子证实,朱氏不可置否的点头,还将石家兄弟跳去康家的事一并说了,话落,周氏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委顿颓然无力。
程以贵挑挑眉,压低声音道:“他家小子就在廖家读书呢~”
难怪这么伤心,盛言楚嘴角抽了抽,活该!
当夜,康家私塾出了状元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飞满水湖村上空,盛老爷子窝在榻上正心疼他白日杂七杂八花出去的近十两银子呢,得知康家私塾的事后,盛老爷子是又气又悔,趴在那老泪纵横了半宿,后半夜盛老爷子缓过来了,越氏又开始扯嗓子哀嚎。
“当家的,你说那小兔崽是不是故意要我老命?”
越氏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那小兔崽子进了康家私塾,日后若是起家了,那不是催着喊着让我去死吗?他生出来就是来害我的,哎哟我怎么命这么苦,我儿文哥儿命也不好,竟不能读书……”
“好事全让那家人占了,”越氏哭天抢地,抖着嘴唇痛不欲生,“一两半就让那小兔崽子得了好先生,要我说,定是那小兔崽子做法汲走了我跟文哥儿的福气,不然他哪能进康家私塾……”
这一骂就骂了不下半个时辰,越氏嗓子都哑了也不见盛老爷子吭声,一掀被子,嗬,盛老爷子眼含泪水睡着了。
越氏气个倒仰,猛地抬脚踹盛老爷子,盛老爷子惊得从噩梦中坐起,一脑袋浆糊,扭头看越氏时一不留神扭了老腰,顿时痛的翻白眼。
越氏一下慌了,忙去敲继子盛元行的门央其去喊大夫。
夜已深,二房的人其实焦心的也没睡着。
听到越氏砰砰砰的敲门,本就烦躁不已的盛元行恨不得拿把锄头将越氏的嘴给塞严实了。
……
后半夜老盛家闹得鸡飞狗跳,盛老爷子疼的死去活来,喊了隔壁村里的大夫看了不管用,盛元行只好咬牙抹黑去镇上,牛车路过康家私塾时,盛元行不免苦涩摇头。
不管老盛家如何,反正盛言楚这一晚在小公寓睡得格外香甜,临入睡前,他还对着小公寓隐藏的技能好生研究了一番,碍于明天要早起陪贵表哥去后山挖春笋,他只好按下好奇早早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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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声后,程氏点着桐油灯轻轻推开厨房门。
等程家父子和盛言楚打着哈欠起床时,程氏早已将他们买回来的蛇头爆炒煲成了浓汤。
蛇头去皮斩成两半,缺口处贴着锅炸至金黄,用水汆了后不消一会汤汁就成了乳白色,再剥几根屋后的嫩笋下锅,等笋子半熟不熟的时候,程氏立马和面照着锅沿贴了满满一锅杂面锅盔。
几人围坐过来时,蛇头肉香气沉沉的往鼻子里钻,三人均忍不住吸溜咽口水,盛言楚甚至在琢磨自己要不要闭着眼喝两大碗再说。
“楚哥儿,”程氏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娘给你留了一块骨头最小的蛇头肉,你快来吃。”
盛言楚挪动脚步,待看到碗里又长又扁的狰狞蛇头明晃晃的对着他时,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