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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三更合一】(2 / 2)


“绸缎咋了?”程春娘不解。

月惊鸿不可置否地笑笑:“京城人家?兴头回上门说亲事送红绸缎,适才李家?人坐那喝茶不言语,以为姐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呢。”

程春娘摸着红绸缎喜不自禁:“我哪里知道这事,嗐,怪我怪我,空叫人家?坐了两盏茶。”

“他们?闭口不谈等着姐来开口,想来对这桩婚事还有些?迟疑。”

程春娘嘴角一撇,不乐意听这话:“咋?李家?难道觉得让楚儿?娶他们?家?的姑娘还委屈了?这可是他们?先找上门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的求着李家?嫁女。”

月惊鸿习惯性地笑笑:“姐,李家?可不是寻常人家?,那位老大人你也见过,他可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程春娘将水红绸缎盒子盖好,嘴角挑起一抹讽刺,“帝师大人嘛,我一个妇道人家?原不该言李家?的不是,但你放眼瞧瞧,那少?将军惨死在?华家?,李老大人愣是对仇人没法?子,这样委屈的帝师当了没意思。”

月惊鸿叹气:“姐,这事不能怪李老大人,主要是皇上那关不好过。”

“帝师帝师,皇上的老师!”程春娘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哼:“连农家?放牛娃都?知道尊师重道,官家?能不知道?”

月惊鸿急了想捂程春娘的嘴,程春娘不吐不快:“合着少?将军这条人命不金贵呗?那日我去?华家?巷子口打听了,什么人都??我楚儿?是华家?家?主下了帖子喊去?的,临进门被那唐氏赶了出,这、这像话吗?!”

“这样的妾室是家?宅不宁的根本,留着我嫌硌牙,也就没长眼的华家?当她是块宝。”

程春娘越说越起劲:“空有一副容貌有什么用,再过几?年,那唐氏照样老的不能见人,要说华正平也是个孬种,好好待少?将军不行吗?有少?将军在?,他要什么样的妾室没有?非巴着唐氏那个恶妇不放?”

月惊鸿见拦不住他姐那张嘴,只好端了个小杌子坐那静静听着。

盛言楚一进院门就听到他娘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将帽子交给盛允南,边往里走边问:“我娘今个这是怎么了?”

盛允南笑:“下午李家?来了几?个人,搁家?里坐了好一会?儿?,舅老爷说李家?想要将女儿?嫁给叔,奶一听这话喜得…”

“谁?”盛言楚脚步凝住,“李老大人家??”

盛允南抱着帽子点头,这时程春娘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三言两语就将事儿?说清楚了,末尾惆怅地笑:“也不知李家?想将哪个姑娘嫁给你。”

盛言楚不动?声色地进屋,脱了鞋上了床榻后,手抵着额头。

“…也不一定是李家?姑娘…”

声音很?轻,轻的程春娘没听见。

“啧啧,”月惊鸿对酒气敏感?,见盛言楚歪在?那小憩,忍不住坐过来,“你今夜去?哪位同僚家?了?明儿?又不休沐,喝酒就不怕误事?”

盛言楚按了按太阳穴,阖着眼道:“俞庚俞大人将他娘子擅长做的竹筒烧鱼都?祭了出来,我一个下属能不去??”

“俞庚俞大人?”月惊鸿觉得好耳熟,思忖片刻惊道,“他不就是咱们?临朔郡的老乡吗?难怪第一天就叫你去?吃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

盛言楚身子乏得很?,便?唤盛允南帮他端盆滚烫的泡脚水来,热气顺着木桶氤氲在?脚掌酥酥麻麻的格外?舒服。

月惊鸿按摩手艺好,先前无事的时候教过盛允南,肩膀按捏一番后,盛言楚累得眼睛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两人轻手轻脚地将盛言楚抬回床上,见盛言楚睡得迷糊,关上门后盛允南不由碎嘴:“夏大人累得眼窝都?陷了下去?,如今叔才进翰林院就疲得栽头就睡,都?说当官的人享福,我看不尽然。”

月惊鸿双手环胸嘁了声:“你懂什么,先苦后甜,熬过这三年就好了。”

“真的?”盛允南不信。

月惊鸿懒得多说,举目回视外?甥的屋子,想起盛言楚临睡前说得那句话,月惊鸿叹了口气提步往外?走。

-

接下来几?天,每每快到散衙的时刻,俞庚都?会?找各种借口将盛言楚留下,或是去?俞家?吃各种鱼,或是叫上几?个花娘去?游湖。

盛言楚丝毫不耐,不管什么局,只要俞庚请,他都?去?。

一次两次后,俞庚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时值五月,京城这两天小雨下个不停,如线般的雨滴挂在?船鞘上连成雨幕。

盛言楚淡淡瞥了眼对面环抱着两个柔弱无骨花娘的俞庚,俞庚早就被京城肮脏的官场泡得面目全非,原先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此刻嘴里衔着花娘玉手喂过来的果子,眼中情.欲沟壑难填,时至今天,少?年郎已经沦落成了声色犬马之辈。

“盛大人真不点两个娇娘作陪?”俞庚余光射过来。

真沉的住气啊,俞庚想,见到这幅旖旎的风情竟还能无动?于衷。

“不了。”盛言楚拢着袖子望向泛着圈纹的湖面,目光幽冷。

俞庚蹙了下眉头,双手从花娘胳膊上抽出,举起酒杯:“明日就是休沐的日子,盛大人考虑的如何?”

早在?几?天前,俞庚就问盛言楚可有空去?淮亲王府走一遭,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淮亲王有一庶女过几?日要及笄,盛言楚那日若能上门,指不定能成一桩美事。

淮亲王啊……

盛言楚嗤笑,京城人人都?说这一代淮亲王懦弱无能,事事以妻子二公子为尊,什么时候这样的草包亲王和俞庚缠到一块去?了?

不对,应该说和俞庚身后的四皇子。

俞庚还在?那扯嘴皮子。

“若非你于本官同出一郡,本官才不会?闲得发?慌将这事告知你呢。”

“你过继嫡子的事本官知情,淮亲王府那位庶小姐贤良淑德,想来会?跟你夫妻同心?一起孝敬卫大人。”

“……盛大人,你想好何时上门提亲没?”

盛言楚袖中的手紧了紧:“俞大人说笑吧?下官哪有能耐娶亲王家?小姐。”

俞庚举杯啜了口甜酒,笑:“亲王家?的小姐又怎么了?盛大人有心?要娶,娶公主都?要得。”

十公主寻死觅活要嫁给新科状元的事早已在?京城传开,老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于昨日下旨将十公主许给了京城一世家?子弟,再过几?日便?要过门。

公主出嫁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这般匆匆出嫁的少?有,越是蹊跷越有鬼,如今城中都?在?说十公主见老皇帝将她赐给旁人,许是在?宫里闹呢,老皇帝眼不见心?不烦便?草草将公主嫁了。

盛言楚嘴角勾了抹兴味,负手站在?船头,望着江面淅沥的雨串。

“娶亲王女倒是下官高攀,只是…”

转过身,盛言楚遥望着瘫在?温柔乡里眼露迷离的俞庚,启唇:“只是不知这亲事是俞大人自个牵得红线,还是淮亲王让俞大人来下官这做得说客?”

“自然是淮…”俞庚酒醉上头,忽缓了口气打哈哈:“有二公主在?,淮亲王哪能干预儿?女婚事,让盛贤弟明日去?淮亲王府的其实是二公主。”

“二公主?”

“对,”俞庚挥手让花娘上岸,抹了把脸,“二公主膝下没女儿?,王府那位庶小姐打小就养在?二公主身边,不论是品貌还是脾性都?是顶好的,只不过二公主是皇家?人,贸然收养庶女为嫡女有损天家?颜面,故而那位庶小姐这么些?年依旧背着庶出的名分。”

“盛大人倒不必在?意这个,淮亲王府拢共就这么一位小姐,盛大人若娶了她,那就是亲王家?独一份的东床娇婿。”

盛言楚静静听得,俞庚在?他身上费了这么天的口舌,他若贸然开口拒绝,势必令俞庚不悦。

和俞庚分别后,盛言楚去?了趟夏家?。

-

四月底琼林宴那天,夏修贤准备大半年的散馆考试结束,夏修贤以出色的表现顺利留馆,如今和俞庚平起平坐,接任了戚寻芳的位置,做起六品侍读学士,而戚寻芳连升两级,直接成了掌院下面的二把手直学士。

夏修贤散馆后休沐时间有小半个月,这两日夏修贤将半年来的觉一次睡了个够,盛言楚敲门时,夏修贤还在?打哈欠。

“你这是日也睡夜也睡,咋还睡不饱?”

盛言楚将手中的鸭崽蛋往夏修贤怀里塞:“料想你今天还没吃东西?,过来时听见有人卖这个,想着你喜欢吃,便?买了一些?。”

鸭崽蛋和活珠子是同一道菜,只不过鸭崽蛋腥味要浓一些?,盛言楚不太敢吃,但夏修贤很?爱这一口。

“就你一个人在?家??”走了几?步盛言楚也没看到夏太太,夏修贤上京后竟改了从前在?静绥的奢靡之风,家?里除了一个煮饭的老妈子,连看门的小厮都?没。

吸溜干鸭崽蛋的汁水,夏修贤一口包住鸭崽蛋,口齿不清地说:“我娘一听我能留馆,便?吵吵地说帮我娶个媳妇,这两日见天的往外?跑,反正我醒来就没见到她人影。”

盛言楚鲜少?看到夏修贤蓬头垢面狼吞虎咽的模样,见状打趣:“既夏伯母操心?你的亲事,你还不打起精神来好好捯饬下自己,如今你顺利留馆升了官,想来京城大把的闺秀想要嫁给你。”

“嫁给我?”夏修贤哼笑地往书房走,“我家?产悉数赔给卢婧柔了,剩下的银子拿来买这栋院子后就所剩无几?,我这样一穷二白的人,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进来受罪?”

“那可未必。”

盛言楚娴熟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我犹记得那年初次在?县学见到修贤兄的情形,那时的修贤兄浪荡,嘴毒,总见不得旁人比他好…”

夏修贤团起一个纸球砸向盛言楚,笑骂出声:“放屁,我何时见不得你好了?当年你一来县学就处处压我一头,我可没有在?背后陷害你半个指头。”

“瞧瞧——”盛言楚扬唇,“修贤兄果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从你嘴里哪能听到这些?屎尿屁的脏话,如今是张嘴就来。”

夏修贤擦擦手,半敞着袍子瘫坐在?椅子上,就像盛言楚所说的,夏修贤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论冬夏都?摇着扇子扮风流的公子哥。

这变化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夏修贤看上去?比三年前要稳重,如果说俞庚在?官场厮混几?年后越发?的沉迷女色贪慕权势,那夏修贤则在?这里边修了一本真经,从灵魂到□□都?得到了洗涤。

吃饱喝足,夏修贤打量起自己的兄弟,一身骚气的水绿宽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身上似有若无地飘着京城玲珑坊的粉香。

从旁人身上嗅到花娘的气味,夏修贤定要翻脸,然这人换成盛言楚后,夏修贤当即头凑过来,揶揄一笑:“哟,我那小兄弟开窍了?”

“滚。”盛言楚最烦得就是男人开黄腔,“打住啊,找你说正事呢!”

夏修贤一脸失望的退回椅子继续葛优躺,仰头望屋顶哼唧:“说来你倒是没变,还是像从前那样开不得玩笑。”

说着眼睛一斜睨向盛言楚:“说吧,找我所谓何事?”

盛言楚开门见山,问起俞庚和淮亲王的关系,夏修贤在?翰林院和俞庚共事三载,应该对俞庚多有了解。

“俞庚?”夏修贤直呼其名,冷嗤一声:“他呀,他早就将状元郎的骨头给扔了,我刚上京那年,听说他跟吏部的秦庭追秦大人闹了一场。”

“因为阮家?女么?”盛言楚问,“听闻阮家?原是想将女儿?嫁给俞大人的,只不过俞大人说家?有糟糠之妻不可弃,后来这阮家?女便?嫁给了秦大人。”

“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那都?是鬼话。”

夏修贤嫌弃的不得了:“他就是嫌弃阮家?女是庶女罢了,还拿糟糠之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堵阮家?,活该秦大人压他一头!”

“阮家?嫁女,他傻乎乎地写诗说什么妾无意之类的话,激得秦大人当场撸起袖子和他打了起来,别看秦大人长得瘦骨梭棱,实则拳拳到肉,直打得俞庚满地找牙。”

“正巧四皇子的轿撵从旁经过,这才将俞庚从秦大人手中救了下来。”

偏头看了眼认真聆听的盛言楚,夏修贤啧了啧嘴:“俞庚效劳四皇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你好端端的问他跟淮亲王做什么?”

盛言楚将淮亲王庶女的事一并说了出来,末了道:“淮亲王是官家?的眼中钉,俞大人让我去?娶淮亲王庶女,也不知他安得什么心?。”

“害人之心?啊!”夏修贤大呼,“你才在?金銮殿上拒了赐婚,转头就迎娶淮亲王的庶女,你将官家?的脸往哪搁?”

盛言楚明白其中的厉害,淮亲王庶女断不能娶,但他更想知道俞庚和淮亲王的关系。

“这我倒没留心?。”

夏修贤打了个哈欠,揉揉睡眼道:“淮亲王是异姓王,从前祖上因跟高祖拜了把子才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只不过咱们?官家?心?思深,总觉得淮亲王有了异心?,反正你离淮亲王远一些?,至于那什么庶女的及笄之筵,你甭去?,也别怕俞庚找你麻烦。”

说着,夏修贤眨眨眼,挤出一堆笑:“哥哥我如今和他同为侍读学士,但凡他找你的不快,你只管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去?你的!”盛言楚鸡皮疙瘩都?跑了出来,连告辞都?不说了,起身就往院子外?边走。

夏修贤支颐歪在?椅上哈哈大笑。

-

夜里,盛言楚往小公寓一钻。

俞庚卖力的向他推荐淮亲王庶女以及李家?突然上门这两桩事,使?得盛言楚意识到一件事:他的确该好好的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而夏修贤则提醒了他另外?一件事:他得攒银子做聘礼。

没聘礼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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