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拉着坐到了床边,谢云辞兀地用手捧了她的脸,轻悠悠落了声。
仅是两个字:“你也好看。”
就是这样一张脸,仅此一面,便让他恍然失了神。
也仅那一面,他便下决心,要得到她。
不光要得到她的身子,还要得到她那一颗,赤忱而青涩的心。
这样想着,他的手拂过她鬓边的发丝,下一秒,他听见了美人紧张的呼吸声。
“害怕?”
“不害怕。”
“你就是怕。”
手指往她鼻尖兀地一点,激起了她眼中的颤意。她抿着娇嫩的唇瓣儿,终于点点头:“奴家怕。”
“你说,你怕什么?”
“奴家……”
美目潋滟了一遭,她糯糯出了声:“奴家怕您。”
怕您,怕再激怒了您。
怕和上辈子一样,落得无依无靠,门前冷落鞍马稀。
谢云辞听着她的话,却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不由得朗声笑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难不成,本公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方说完这句话,眼前的人突然又笑道:“也对,本公子确实能吃了你。”
谢云辞正说着,一手扳住了她的肩膀,身子突然往前倾了倾。
姜娆一怔,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当看见他的吻落了空时,心头骤然一跳。
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他的目光登时冷了三分:“这是你第几次叫我吃闭门羹了?”
“不、不是的……”
不是的,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她真的是下意识地躲避与他猝不及防的亲昵。
瞧着男人逐渐冷下的眸子,姜娆心一横,两手突然捧了他的脸,将声音兀地放柔了些:“是奴家错了,奴家这就来服侍二爷……”
他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现在竟如此地顺从自己,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她被一只手轻轻推了开,睁眼时,谢云辞已把她拨到一边去。
对方淡淡地抬了眼,一句话,直接让她愣在了那里。
他说,“好,就站在那里,把衣服先脱了。”
语气轻薄。
浑身一愣,片刻之后,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怀疑是她的听觉出现了偏差,可对方面上轻薄的表情在告诉她,方才她没有听错谢云辞的话。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剥落她引以为傲的尊严。
“脱呀。”
男人一脸闲适地靠在床边儿,斜斜地倚了身子,“你不是说,要好好服.侍本公子吗?”
他勾了唇,看着还杵在原地不动的女人,终于站起来身子。
迈开步,他逼上前来。
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他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边,激起她眼中一片颤意。
姜娆攥了攥衣角,尽量使声音平静下来:“二爷这样做,不值得。”
“哦?”谢云辞眼中的兴致更浓了,瞧着她,如同盯着猎物一般,“你说说,是什么不值得?”
“二爷为了奴家,动了气,不值得,”她垂了眼,声音缓缓,“如此良辰美景,不行欢乐之事,却做扫兴之举,也不值得。”
因此来折辱她,然后再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去,更是不值得。
谢云辞一怔,“继续。”
少女顿了顿,旋即清雅出声:“若是这件事被外人知道了,只当二爷您肚量小,同一个女子置气。”
他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分外笃定地说:“你没有那个胆子。”
“是,奴家是没有往外说的那个胆子,但奴家却有一颗记嫌的心,”她抿了抿唇瓣儿,“奴家的心性,二爷定有耳闻,二爷若是执意要这么做,只怕奴家会……”
突然,姜娆眸光一转,不再往下说了。
她那个停顿,停得恰到好处。
这下子,谢云辞笑开了,缓缓拖长了声音:“是,是不值得。”
“我是不值得,同一个妓.子置气。”
妓子那两个字,他刻意咬得极重但他却没有如预料的那般,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躲闪。
她坦荡的面色,让他芒刺在背。
谢云辞不免再次捏住她的下巴,眼中闪过一道凌冽的光,方欲出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陡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就在他欲开口之际,一直禁闭的房门突然被人粗暴地踢开,门外闯进一个少年,和一声暴躁的怒吼:
“谢云辞,老子要废了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