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蔚蓝的天色下是行?色匆匆的人们。
微风缱绻地拂过过树梢,带起?一点凉意,可惜在炎热的夏季没存留多?久就消散了。
自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成功进入那间屋子、并且和自称白鸟真理子的屋主搭上话?后返回起?,已经?过去三?天了。
然而目前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这三?天来,无论是前去探查的异能特务科负责人,还是福泽谕吉本人,都再也没能踏进那间屋子过。
同样的,即使他们选择撤离附近的居民、试探着让异能力者或现代爆破手段强行?破门?,也统统无济于?事。
这扇突兀出现在横滨的“门?”就像是从未开启过一样,静静的关闭着。
忍不住让人去猜测是否屋主遭遇了什么不测,或者她遇到?了什么意外。
在武装侦探社这边,由社长福泽谕吉所下达的委托,似乎也因为白鸟真理子的消失而毫无推进的可能。
由于?毫无进展,忙碌的异能特务科已经?撤走了大部分盯梢的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十分劳碌,由于?支撑着这座城市的运转连休息的时?间都接近于?无,在三?天没有结果?后就降低了这里的安保程度。
而第四天的上午,身穿米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中的太宰治,周周转转,还是站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前。
他收起?了一贯的笑容,以一种?审视的淡漠眼神?看着眼前这扇普普通通的木门?。
和太宰治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右侧挂着写着“居酒屋”字样的小灯笼是社长福泽谕吉误认这里是拉面店的最根本原因。
实际上,他从这扇门?出现的时?候,就开始关注着这里了,而今天独自一人到?这里来,也是个冒险的举动。
这不是第一次让太宰治觉得难以把控,但确实是第一次让他觉得难以入手。
按照白鸟真理子本人的话?说,她大概还有九十天左右的寿命。留给他们的先手时?间不多?了。
阳光照在太宰治的侧脸上,一半隐没在阴影中,他神?色莫测,辨不清喜怒,风微微的卷起?他风衣的一角,又轻轻的隐没下去。
他回想着社长的说辞,从口袋中抽出一只缠着绷带的手,轻轻将推拉门?往右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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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白鸟真理子正在边接电话?,边收拾手上的活蟹。
她将不太听话?的蟹一只只干脆利落的捆起?来,肩膀夹着电话?和另一端的人聊天。
最近恰好?是吃蟹的时?间,关系还不错的餐厅的老板给她寄了一些新鲜又大个的活蟹来,算是拖欠她的工资这么久的补偿。
“对,我已经?收到?了,”她简单的回答,“很新鲜,嗯,您费心了。”
“不不,我们得多?谢你的体谅,”老板爽朗的说道?,“之前拖欠了你这么久的工资,应该道?谢的是我们才对。连惠美的医院护工都是拜托你帮的忙,真是辛苦你了。”
他揉了揉蹭自己到?边上,刚刚康复的小女儿的头顶,“下次来这里吃饭啊,我请客。”
第一批捆的结结实实的蟹按照顺序摆好?放进蒸笼里,一边还捆着一堆塞在水池里暂时?养着,白鸟真理子听着电话?中小姑娘细细糯糯的“谢谢姐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能帮上忙对她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兼职对她来说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因为缺钱,所以白鸟真理子基本上应聘的都是时?间比较短的工作,大部分在两个月到?三?个月之间,去过猫咖狗咖、蔬菜店,小型的饭店,也在超市收过银,在花店打过杂,暑假寒假也去当过群演、发过盒饭。
这家店的兼职其实她也没做多?久,后续就从学校里毕业去公司应聘了,和老板的接触也不是很深。
对于?她来说,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离异父亲,带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小姑娘在学校的体育课上昏倒,医院查出是患了重病,需要治疗,挪用这些钱几乎掏空了老板的家底,也就付不出白鸟真理子打工的那些兼职费了。
看着为了女儿奔波的老板,白鸟真理子一时?心软,就说暂时?拖欠着也没关系,还帮忙介绍了可靠的护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后续其实没有太多?联系,白鸟真理子也约等?于?放弃了要回这笔工资。
最近老板联系上她,告诉她小姑娘康复出院了,又给她寄了一大盒蟹来,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那我就不客气了,”白鸟真理子笑着回应。
将煤气灶点燃,又洗了个手,她就坐在了沙发上,思考起?要不要请高专的学生来吃蟹。
昨天钉崎野蔷薇的生日会上出现的京都校校长被蛋糕砸脸事件似乎是预示着开门?大吉,大大鼓舞了东京校学生们的信心。
可能是看见对面受挫十分愉快,并且想在交流赛上再让他们吃一点苦头来报复他们恶意破坏生日聚会,听野蔷薇说,七个人今天一直呆在教室里,复盘原有的计划。
琢磨着这件事,白鸟真理子没忘记定了个闹钟,防止蟹煮过头了。
她伸手把蹦到?蒸锅旁边的团子拨到?地上,“远一点,远一点——”
被推下了台子、满脸委屈的团子一副被馋的不行?的样子,扒拉着她的衣服往上看。
“你吃这个会过敏的,”白鸟真理子无奈的揉了它的脑袋两下,“这么贪吃,怎么办呀?”
上次趁她不在,还偷偷吃了咖啡果?冻,吓得她抄起?猫就往宠物医院跑,生怕团子卡住气管了。
“要不要请真希她们来,”想了想数量,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太多?了,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将火关停,往群里发了个“我今天煮了螃蟹有人要来吃吗”的消息,白鸟真理子就把手机搁置在了边上。
而就在这时?,白鸟真理子听见了从阳台门?附近传来被推开的声音。
她抬眼向那边看去,就和正惊诧的往这里看来的陌生青年对上了视线。
他有一双鸢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暖意,衣着打扮也看起?来清爽而明快。
“你是谁?”白鸟真理子问道?。
“我姓太宰,”青年回答道?,“全名太宰治。”
盯着她看了一会后,那位身穿卡其色风衣、内着白衬衫和黑马甲的青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随手带上了门?。
他就这样自然的走了进来,站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嗅了嗅,凑近了她的脸。
距离太近了。她几乎能看见他纤细卷长的睫毛,和透亮清澈的眼睛。
白鸟真理子猛地后退了一步,握着刚刚临时?抓了起?来、打字打到?一半的手机挡在前面,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名叫太宰治的青年这样问道?,“嗯...不,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