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难过了,”她调侃道,“多笑一笑——说不定,看你笑的漂亮,我今天心情好,请你吃顿饭呢?我可是很吝啬的哦。”
白?鸟真理子也笑了起来,眼底却满是怅怀,像是秋夜在湖边行走时路灯照在深而幽暗的湖底反射出的散乱光痕,带着些无所适从。
“你想离开花街吗?”她问道。
她帮不了很多人?...但是攒一攒,还是能够把她买出来的。
安置的话?,可以?拜托产敷屋先生试试看。只要候补花魁愿意,也同样能在鬼杀队中很好的活下来。
候补花魁看了白?鸟真理子一眼,“你想把我买走?”
她轻笑了一声,“我有跟你说过吗?鲤夏花魁跟着心上人?离开了,她攒够了钱,嫁给了一个愿意娶她的人?。”
只是这样,她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跟随着愿意娶她的人?一起,甚至只是简单的和店里的人?告了别,也没有带走什么东西?,或者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也不知道她后续的命运如何。希望能平安顺遂吧。
白?鸟真理子眨了眨眼睛,却怎么都说不出那句“恭喜她”来。
她慢慢的将那句话?从心底吐出来,像是推开一块压在她心上的沉重石头,“...那个人?,会对她好吗?”
“谁知道呢,”候补花魁又抽了口烟,袅袅的烟雾从她的口中吐出,再?散入到空气?中,“至少我不知道。作为被高?价买回去?的人?,大概会得到妥善的安置吧。反正,我不是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的人?。”
她遥望着远方?,“白?鸟,你觉得,花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连日的记忆如同碎片般向她席卷而来,白?鸟真理子动了动唇,缓缓地呼了口气?。
“表面看上去?美丽又繁华——”
在这一路上,她遇到了非常多的朋友。
“内里却腐烂得余时无几。”
但她很快就要向他们告别了。
花魁看着白?鸟真理子平静到漠然的侧脸,无意识地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幽幽叹了口气?。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白?鸟真理子说的并不只是花街...或许还有更多的东西?。更多的、她尚未触及到的东西?。
“没有办法挽回吗?”候补花魁眨了眨眼,怅然地问道。
白?鸟真理子牵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嗯,”她说道,“没有...没有办法啊。”
“没有任何希望吗?”候补花魁又问道。
她看到了白?鸟真理子眼睛里的水光在支离破碎,闪着微微的亮。
“没有希望。”
“那就在彻底腐烂之前,维持那仅有的表面到最后一刻吧。”
妆容精致、繁服华衣的花魁轻笑一声,不知是在告诉眼前的人?,还是在告诉她自己,“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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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隔间。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一人?占据着一个角落,对彼此充满了嫌弃,却在这时共同注视着另一侧的房间。
以?两?人?的听力,从这里能清晰地听见隔壁的声音。
当候补花魁的话?说完,这个房间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像是碎屑一样飘散到房间的各处,又掉进?无人?在意的角落中去?。
“花街啊...”
五条悟意味不明的感叹道。
伏黑甚尔掀了掀眼皮,看了五条悟一眼。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就当是没听见五条悟说的那个词一样。
五条悟挑了挑眉。
“嗯?”他说道,“怎么,你对花街也有什么别样的兴趣——”
伏黑甚尔不感兴趣的瞥了五条悟一眼,站起了身,“别问我。”
确认白?鸟真理子已经?离开这里之后,他就推开门,直接的出去?了。
没管已经?离开的伏黑甚尔,五条悟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空空如也的甜品盒子放在了桌上,拍了拍手。
“今天吃点什么好呢?”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站起了身,“去?白?鸟家里蹭饭吧——不,最近高?专似乎是来了位厨艺不错的辅助监督。”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哟西?!好,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到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