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在雨幕里走远,也不知道在置什么气,没有管他淋着雨,就这样转身上楼。
虞音心里烦闷,回到宿舍被舍友围起来问东问西,虞音坐在吊椅上,整个人窝进去,大家看出来她心情不好,笑着拍她肩膀,“怎么,老同学叙旧不高兴?等过几天出去玩,和我隔壁T大的同学,四个帅哥,知根知底。”
其实能来这里上学的大多底子不错,之前在高中疯狂读书,再经过魔鬼一样的军训,当然想找个理由出去放松放松。
虞音本不想答应,奈何冯甜太过热情,四缺一,肯定拼不成一桌,虞音在气头上,也就应下了这顿饭。
“对了,音音你不争取一下班干部么?”另一个舍友赵芸在竞选班长,所以对这种事格外关心。
虞音摇摇头,并没有做这种事情的打算。
她既没有写申请书,也没有在群里报名,她看起来张扬,实际上佛系的很,什么都不太上心。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她新款手机一扣,然后躺在床上,穿着古典宫廷风的真丝睡衣看小说。
虞音抱着书翻来覆去,一个字都入不了眼,听着外面的雨声,还是下床蹬上拖鞋,给他播了电话。
她记得他的号码,尝试着输入,拨通了。
虞音还是喜欢这样,像以前那般给他打电话,聊到她电话费爆表。
“宋祉砚…”
那边“嗯”了声。
“你淋湿了吗?”
宋祉砚刚从浴室回来,这里没有独立卫浴,在一层的卫生间旁有公共浴室,出于南方人的羞涩,他不好意思过去赤身裸体地和大家一起洗,从第一天被舍友推搡着进去,现在能自然地披着浴巾在宿舍乱逛了。
他穿上白色短袖,推开阳台门,坐在军训用剩下的小马扎上,就这样听着她的呼吸。
他回:“没事。你呢?”
虞音被他的问题弄得心暖又烦闷,低声说:“我也没事。”
明明有很多要说,却开不了口。
宋祉砚话少,和她打电话,也不怎么主动,每次都是挂着手机,听她讲话,他每一句都不会落下。可他鲜少回应。
两个人对着电话,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两分钟,虞音觉得有两年那么长,心里难过起来,闷闷地吐出一句:“那我挂了。”
宋祉砚握着手机,下意识说:“等等。”
已经很久没有讲过话,宋祉砚本来想就这样看着她远走,可事隔几个月再度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不舍地握紧手机。
虞音勾起唇角,“怎么了?”
“没什么。”他长呼一口气,“有时间,一起吃饭。”
虞音的心漏了一拍,她连连说好,又停顿半晌,低低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一直跟你冷战,瞒着你回国,什么都不说。
宋祉砚的声音也清朗起来,回复:“没关系。”
她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雨滴从树叶上垂落,空气里都是清新的气息,瞬时心情大好,推开门,站在宿舍中间宣布:“吃不吃炸鸡?点四人份!”
舍友顿时欢呼起来。
*
虞音平时就喜欢泡图书馆,天长日久,那个靠窗的位置就成了她的专属座位,有时间就会去那里看书。
图书馆内有几家咖啡馆和奶茶店,虞音一般都会买点喝的,今天热得出奇,虞音坐在座位上灌了一瓶矿泉水,还没去买想喝的果汁,桌子上就多了一杯柠檬水。
宋祉砚穿着白色的棉面半袖衫,手轻轻拂过她的发顶,他揉了两下,虞音的耳朵就红了。
他选了她旁边的位置,手里抱着新出的民法典,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书。
虞音抱着柠檬水翻弄自己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偶尔侧头看他,他还是像高中那样坐得很直,左边是书,右边是他的笔记。可是那么标准的坐姿也没让宋祉砚逃离近视的命运,现在他带着老式的黑框眼镜,在他脸上固然不丑,可也土气了些。
虞音拉了拉他的拇指,给他写纸条。
【我想去看看墨镜】
宋祉砚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写下时间。
此外并无交流,虞音很喜欢和他这样静谧的时光,等到他看完书,就帮她拿起背包,给她的文具收拾地一丝不苟,自己夹着法典,拎着她的包,陪她到眼镜店挑选墨镜。
虞音说:“我上次冲了个会员,现在我不想要了,要不你也买一个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