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把玩他的领口,在他耳边狐疑地轻闻,好像在侦查他有没有沾花惹草。沈天明看虞音来了,没法再留宋祉砚,大家看着他站起来,挥手告别。宋祉砚主动背起虞音的小挎包,虞音不满地快走两步,宋祉砚回头到了一声别,两步就将人追上捧在怀里。
走廊打?着暧昧的红光,虞音被他从后面抱着腰,两个人在光影里静默一阵,她便回头踮脚吻了他。
宋祉砚高,虞音整个人坠在他身上,他两手搭在她的后腰,虞音咬着他的下唇问:“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不辩解,低头系好扣子,虞音拨开他地手,想要帮他扣好,却被锁骨线勾去魂,又撩开一枚。
他靠在黑色的油漆墙上,有种莫名的脆弱感,虞音被勾得神魂颠倒,抱着他黏。宋祉砚身上有淡淡的烟气,她不讨厌这苦涩的味道。
于瑶出来拿酒便看到虞音靠在他颈窝里啃咬。少女整个人都被他护在怀里,疼爱无比。
宋祉砚笑着说她是小吸血鬼,虞音湿润的唇掠过,他又侧头贴着她,知道她在标记她的痕迹,并未阻止,纵容她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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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时要上课,将靠近天辰的公寓给他歇脚用,反而是自己时常在图书馆学到凌晨,没能跟他见面。
宋祉砚在天辰仍旧是许多琐事,没课的日子就跟着张天民打?下手,唯一变了的是,他不再叫张总,而是换成师傅。张天民又开始带人天辰上下也都知晓,宋祉砚一个本科生,也不知道怎么入了老总的眼,但是日日看着人家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深感自己拼不到那份上,也就很少有闲言碎语了。
今天张天民亲自去为委托人辩护,将他带到法庭旁听,张天民这个人有种温和气,总是笑着,不管是法官检察官甚至是被告,看到这样周正和气的脸,都不会?横眉冷对。
张天民一切求稳,维持了百分之九十多的胜诉率,大半辈子基本只打胜仗。
宋祉砚听着辩论清晰的辩词,能感觉出来张天民也是个心理大师,不单熟悉法条,还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的书架上多的是文史哲的专著,阅读量之广可见一斑。
庭审结束,宋祉砚递过去湿润的手帕,张天民擦了擦手,递还回去,宋祉砚帮忙整理文件,旁边偶尔来人同?张天民问好,张天民都会一一为宋祉砚介绍。
这是最高级的法院,宋祉砚多来这里旁听,长相也是可利用的资源,很少有人能忽视他这张清冷又温润的脸。
张天民私底下叫宋祉砚璞玉,是真心要把他带出来。
“下午什么打?算?”
宋祉砚道:“有空闲。”
张天民垂头扣上文件夹,宋祉砚伸手,却没碰到公文包的边缘。
“虞音最近怎么样?”
“过几天法考,突击。”
张天民轻笑,艾琳过来取烟帮他点燃,张天民垂头等着,宋祉砚也在身后停驻。法院外刚下了场小雨,日落时分,两个人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张天民捏了捏艾琳的下巴,然后又跟宋祉砚道:“放两天,去玩会?儿吧。”
被老板点名放假还是有几分?愉悦,张天民这单子纯个人赚,还叫宋祉砚过来,学着用微信转给他两万的辛苦费。
“别亏待音音。”张天民说,“她爸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你自己心里要有些?掂量。”
打?压宋祉砚也太过残忍,虞盛有这个意思,让张天民安排点外派的活儿,最好十年八年不回来,张天民在电话里顿了会?儿,又问:“老虞,这孩子有什么罪?”
宋祉砚每天干干净净,好好做人,努力生活,为了他爱的姑娘低头,心甘情?愿干自己不喜欢的事,也听话懂事有主见,现在因为一次能见面的机会,眉眼舒展,风吹过来人都精神了两分。
宋祉砚又有什么罪孽,非要这样伤害这么可怜的一个孩子。
虞盛彻底哑然,又低声狡辩:“我们音音,吃不得苦,一点都不行。”
自己孩子自己疼,宋祉砚没爸,就叫虞盛这样肆意安排?张天民叹口气,说了声挂了就将手机甩一边了。
宋祉砚这边听到张天民这样说,目光沉了,哑声问:“师傅,我还有机会吗?”
被生活磋磨成这样谦卑,张天民拍拍他的头,留下一句:“好好努力,就有机会。”
艾琳跟了他有将近十年了,毕业就在天辰,也知道张天民还算个善良的人,挽着他胳膊问:“虞先生那边成吗?”
比起宋祉砚,虞盛这个大东家才是重中之重,不是艾琳势利,两相权衡确实不值得。张天民说:“这社会一点机会都不给努力的人,那世界也不用转了。”
艾琳已经习惯固化的世界,现在不再是几十年前拼一拼就能发财的时代,听到张天民这样说,有些?惭愧,张天民没想教训她,侧头哄了两声。艾琳回头,宋祉砚站在台阶顶端正在打电话,哪怕目光有浅淡的感伤,话似乎还是笑着在说。
她都觉得难过,再也不劝张天民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可能还有二更!等不了的可以明天再看,亲亲大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