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山惊放开她,顿了顿,“别再加西红柿了。”
水云的客房里一般都带着小厨房,院子里也有自己种的菜,有些客人会喜欢请个厨师到院里,教着做两道。沈青酥提着刚刚在大厨房劫掠的东西走进厨房,卷起袖子开工。
陆山惊看了她一会儿,才静静走到桌前,将一盘圣女果放到下边的储物格里。他抿抿唇,这招他是第一次用,还是跟沈青酥学来的。
他们刚恋爱那会儿,沈青酥还是挺乖的,可是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了,她变得越来越任性,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胡为。
好像是她大二的寒假吧,有天他正在戏场拍着戏,沈青酥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想他了,要他回家。他跟她讲拍着戏呢,她就开始哭,说是发烧了,让他必须回去陪她,那是他第一次旷工。
幸好戏场离家不远,他急匆匆赶回去一看,沈青酥的确是发了烧,可他伸手摸她额头时却发现她的头发潮湿,似乎是刚刚碰过水,走到卫生间一看,浴缸里的水还没放干净,手探进去,冰凉。
那时候他又心疼又生气,仔细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自己工作太多,让沈青酥少了安全感。幸好当时那部戏已到结尾,拍完后他便推掉了后边的很多行程,安心在家陪了她大半个假期。
那之后沈青酥安定许多,仿佛又恢复成那个乖巧恬淡的小姑娘,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刚稍稍放下心来,她就留下一张纸条,离开了他。
想到从前,陆山惊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拧开手里的小药瓶,倒出一颗吞下去。
沈青酥端着两碗粥出来时,看见陆山惊好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将餐盘放到桌子上,走到沙发旁蹲下身,他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轻轻皱起,拧成一个小小川字,长而密的睫毛笼着两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两只困在网中的蝶。大概今晚是真的难受,沈青酥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眉心,还没触到,陆山惊嚯地睁开双眼。
沈青酥吓了一跳,她眨眨眼:“粥做好了,想喊你起来吃。”
陆山惊嗯了一声,闷闷的,似蛊惑,沈青酥赶紧站起身来,回到餐桌前坐定。
陆山惊起身,闻到空气中一股清香,很熟悉,是沈青酥专为他熬制的养胃粥,以前常给他做。
“你也还没吃。”
“嗯。”沈青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很久没做这粥了,还不错。”
陆山惊坐到她对面,默默瞧着她喝粥。他一直觉得看沈青酥吃饭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尤其是在喝粥喝汤吃米饭的时候,她偏爱大勺子,总是舀起满满的一勺就往嘴里送,吃的特别香,让人看了也是食欲大开。
沈青酥抬起头,不满:“吃啊,看我干嘛,凉了我才不会给你重做。”
“看看你,就能吃得更多。”
沈青酥狠狠噎了一下。
吃完饭,沈青酥想到陆山惊不舒服,便准备自己收拾碗筷去洗掉,陆山惊捏住她指尖:“我来。”
或许是吃了饭的原因,他的手比白天烫很多,沈青酥被这热度灼了一下,连带心尖都颤了两颤,她猛地撤回手。
陆山惊的眼神黯了黯:“现在就这么怕我?”
沈青酥咬唇,想到刚刚撤手时又感觉到他的手确实比以前粗糙很多,便岔开话题:“这几年都做什么了,手怎么变得这么糙?”
他将碗放进餐盘:“是吗?可能是爬山磨的。”他想起下午刚见面,她用手指在自己手心摩了两下,勾得他心神动荡,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沈青酥挑眉:“别人做演员明星,从头到尾地注重保养,手好看就为自己的手投巨额保险,你倒好,糙成这样,助理都不会提醒你用护手霜的吗?”
陆山惊笑笑:“我怎么会想到那些。”他顿顿,“助理也不会像你一样帮我擦护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