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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故事纯属虚构(2 / 2)


这说明?他醒了。

她让宁火开车到金边花园。他几百年都不开一回车,她又问:「你开车行不行?」

宁火:「哦。」

「行不行?」

「哦。」

黄一衍:「记得带齐证件。」

「哦。」

结婚证她留在了永湖山庄,但她记得那一张结婚照。

宁火骗她,她喜爱的?吉他手排名向前了。真?实?排名其实?靠后了,不过,她那一刻依然开心。

刘永岩喜欢手速飞跃的?吉他手,她更注重的?是音色与节奏。他以为,她离开山石是因?为两人的?音乐分歧。

然而,懂不懂音乐,从来都不重要。

好比宁火,他连C大调、D小调都分不清,可他尊重她的?喜好,给?予她绝对的?自由。她不受管教,谁要是一天到晚指手画脚,她更加厌烦。

宁火该照顾的?照顾,该放任的?放任。她说不要的?东西,除了上床,其他方面?他很宽容。

结婚不久,黄一衍有一段时间无所?事事,说好听些,游山玩水,其实?就是再走走曾经和刘永岩去过的?场景。

宁火买了一辆车,说是家里有车,出行才?方便。他很懒,不喜欢开车,出门都打的?。这车,就是给?她的?。他不说,她不问。

她开车去相邻几市玩,从不带他。后来,她当了网约车司机,也不告诉他。

黄一衍觉得,自己有时候真?不是个人。

过了四十多分钟,慢吞吞的?宁火发了微信语音过来:“到了。”

黄一衍把证件又整理了一遍,换鞋出门。

她拧一拧锁。

拧不了。

她闪过一个念头,拿出钥匙开锁。

门锁转不动?。

她拍了拍门。

以前这道门,唯恐别人不知道它的?存在,总是吱呀作响,此刻却静谧无声,凝固在时间里。而且,轻薄的?门板陡然增加了不知名的?重量。

黄一衍踢了一脚。她猜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情急之下,她拨了宁火的?电话。

宁火一看这个陌生号码,直接挂了。

黄一衍:“……”她这才?想起,自己这号码,他还?不知道。她在微信发起视频聊天。

他接通了,嘴上叼着一个铜锣烧,问:“下来了吗?”

“我出不去了。”黄一衍又再拍拍门,“你过来看看,这门锁是不是被堵了?”

宁火停车,上了楼。

只见503的?门锁上有一团凝固的?玻璃胶,门缝也被塞满了胶水,绕成一个大大的?矩形。乍一看,老?旧的?木门像是要从玻璃胶脱颖而出。

宁火敲了敲门,“听得到?”

“听得到。”黄一衍贴近门板,“门锁被堵了?”

他抬眼,门角上垂下来的?胶水沿着木板滑了二十多公分,还?有几滴掉在了地上。“门锁堵了,门缝也堵了。”

“……”黄一衍以为,她的?隐私保密到位,黑子?扒不出她这地址。可是这恶劣行径,也只有黑子?才?做得出了。

得知了情况,她平静下来,“看来要把整道门给?拆了。”

“我叫119过来。”宁火也很平静。

“算了,我叫就行。”黄一衍沉着的?声音从门后响起,“你到一楼,阳台那个方向,我拿袋子?装证件,扔给?你,麻烦你先去邬山镇办手续了。”

“哦。”这就是他的?妻子?,无论何?时何?地,镇定得仿佛天塌了都压不垮她。“不过,我们没完。”

“到邬山镇还?要几个小时的?车程,你赶紧出发吧。”她只在谈及二人婚姻时,才?会?逃避话题。感情是她的?软肋。

宁火转身,略有讽意,“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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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员用电锯将整道木门切割下来。

房子?没了门,上楼下楼的?都停下来打量。隔壁幢一单身汉,嘀咕说:“这就是女人的?闺房啊,也不稀奇嘛。”

黄一衍眼刀一削。

他打了一个冷颤,跑了。

她报了警,做完笔录,房子?依然没有门。她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喊楼下五金店给?门洞焊了几条金属杆,杜绝外人进出。

同样,她也进不去。她的?证件还?在宁火那,酒店住不了,只得回永湖山庄。

宁火去的?这趟邬山镇,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黄一衍洗了澡,正吹头发。头发快到肩了,她又想剪短。听到开门声,她放下风筒,走了出去,“回来了。”

“你在?”宁火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她抱起手,“嗯,我那住不了,明?天去买门。”

“哦,找到是谁干的?吗?”

“没有。破小区,监控只在两个斜对角,8幢没有。”

宁火放下车钥匙,降了调子?,“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不需要我帮忙?”过多插手,她的?硬脾气受不了。袖手旁观的?话,他又看不过去。两难之间,斟酌的?是一个度。

“是。”她差点开玩笑说,他的?黑子?蹦跶得比她的?厉害多了,她还?想给?他解决呢。

“你有自己的?计划?”

“是。”

“哦。”这一个字是他今天的?口头禅。

“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是我的?大忙了。”黄一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不叫她老?婆了。

宁火拿过袋子?,把两本暗红色的?本本扔在茶几上。“拿大红色换的?。”他说完笑了一下,眉眼却像封印湖底的?白无常。

红底烫银,离婚证。

这与黄一衍想象的?情景差了一百七十九度。剩下一度是她知道自己会?离婚。但是这个过程太出乎她的?意料。

“嗯。”黄一衍更没料到的?是,说话时居然品尝到了早熟冬枣的?酸冻。

她的?爱恨无比刚烈,可以为了爱情飞蛾扑火,也可以决然剪掉婚纱。

刘永岩问,“为什么没有转圜余地?”

她反问,“为什么要有转圜余地?”

上一段感情掏空了她的?一切,她只好穿上更加厚重的?铠甲。

如同一个战败的?士兵,吹响号角的?同时,却又带上了一面?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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