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叶翘绿鼓励说:“叶径都赞你不错的。”
汤玉看?向叶径。“谢谢。”
“不客气。”叶径淡淡回道。
叶翘绿在旁听着他?的话。
不客气这三个字,本来就很客气。她和叶径相处,哪有这样的礼貌。她吃他?的霸王餐理直气壮,他?使唤她画图也理所当然。她和叶径的关系,称之为知己。她和他?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这样的想法让她窃喜。
这时,有蚊子停驻在她的手背,她猛地一拍。
它飞走了。
她眼疾手快跟上?它的速度,一巴掌“啪”在叶径的手臂。
黑蚊子死在了她的掌下。她问:“叶径,你疼吗?”
“不疼。”打都打了,问也白问。
叶翘绿将一碗米饭分给汤玉。
汤玉笑着接过,“竞赛的事,你们有新想法吗?”
叶翘绿摇摇头。
叶径:“现在的方案缺乏特色。”
叶翘绿皱脸了,“被你这么一说,我有了挫败感。”
汤玉喝了口茶,“社会调查报告,一户住宅的居住时间平均是25年。保障房的设计也需要可持续发展的动态空间。”
叶翘绿:“要让住户均可自由租用公共空间,相邻的社区也能利用其中的资源。”
汤玉:“户型方面,有意见吗?”
叶径:“桥下地块狭长,要满足3000户的居住要求,在水平和垂直空间上稍作处理,就能做到资源共享。”
叶翘绿:“我的模型就满足了大部分要求啊。”
叶径:“但不美观。”
叶翘绿焉了。别人批评她的作品,她会理性辩论。叶径的结论,被她视之为真理。
吃完两大碗米饭,她恢复元气。“我们今晚睡个好觉,也许明天起床就有灵感了。”
“希望如此。”汤玉的碗里还剩大半米饭,她看了看?叶翘绿叠起的两个碗,由衷地说:“你的食量不错啊。”
“是啊,我从小到大胃口都很好。”
“看?你也不胖,真羡慕。”
叶翘绿高兴极了,“这顿我请客。”
汤玉道谢。她在宿舍总是听昌艳秋说起叶翘绿和叶径搭伙的故事。今日得以一见,心服口服。
除了叶翘绿,没有人敢用十元钱来宴请叶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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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学生要兼顾日常学业。
美术绘画,吴天野速度较慢,上?课画一半,课后完成另一半。分在竞赛上?的时间少了很多。
汤玉和他?的矛盾,谁都没有和对方道歉,不了了之。
吴天野缺席竞赛的日子里,竞赛进度停滞不前。并非缺了他?不行,而是出来的成果?,大家都不满意。
星期三的体育课,男生们要投篮考试。
女生们这节课自由运动,考试被安排到下个星期。
叶翘绿和汤玉请了假,在课室修改方案。
被摔的模型七零八落地放在角落,零散的户型方块堆在一旁。
汤玉踱步到角落,望着高架桥下空荡荡的平地。她把户型一个个往基地上叠加。换了好几种摆放规律,都没突破。
她气得?把叠好的方块一扫。
几个户型跌落到地。剩下的,歪歪斜斜倒在桥上?。
汤玉定了定眼,站起来往后退,将模型看?了再看?。然后,她恍然大悟,“叶翘绿,你过来。”
“嗯?”埋头绘图的叶翘绿回头,“怎么了?”
“过来看。”汤玉指着角落,“这样不规则的户型反而有意思,是不是比规则的排列更有空间次序。”
叶翘绿起身走过去,半蹲在模型边。“是挺特别的。”
高一讲座的情景浮现在她的脑海,偶然性是创作的一种魔力。
抽刀断水,刀面与溪河碰撞的霎那,及时捕捉到了,那也是一道光芒。
建筑设计何尝不是瞬间的思维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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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再过十五分钟下课。
叶翘绿和汤玉坐在凳子上?,齐齐望着远方的篮球场。
不少女生在场外围观。
汤玉双手搭在窗台,“我很羡慕你,羡慕叶径,羡慕邹象……你们是真正有设计天赋的人。”
“没有呀,你刚刚那一下,给了我们新思路。”
汤玉尴尬了,“我想起吴天野摔了模型,有点生气,手上?动作就暴力了。”
“歪打正着。”叶翘绿哈哈一笑。
“你们是本地人,眼界比我开阔。我到了D市才真正见到大城市。”
“没有呀。我不算有天赋,就是高中着迷,才开始学建筑。”叶翘绿忽然问:“汤玉,你是为什么考建筑学呀?”是不是许多同学都和叶径一样,没有梦想。
汤玉怔了下,缓缓道:“我啊……因为一个梦。”
叶翘绿静静地听。
汤玉抬眸望向灰白色天空,“我家在农村,天是蓝色的。社会城市化之后,村里人口越来越少。破旧的砖屋,蹒跚的老人,留守的儿童……生病、上?学都在很远的县城。我的梦就是村子繁盛,有学校,有医院。我了解本土文化、气候环境,村民需求,还有谁比我更适合给自家村子基础建设呢。”
“汤玉,你要加油啊。”叶翘绿笑,“我的梦想没有你的那么具象化,但我也想设计让居住者温暖的房子。”
“那我们都加油吧。”汤玉由衷地说。她喜欢叶径的外表和能力。但现在她放弃了。或许是因为组队作业时,他?太冷漠,让她寒了芳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设计竞赛取材自建筑学学生。
他们的设计作品得了奖。
谢谢让我取材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