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径近期婉拒了外来项目,把?心思放在期末大设计。
叶翘绿调侃他不忙着赚外快了。
他说:“你的成?绩并到我这了,当然要认真。”
她问:“难道你自己做就不认真吗?”
“我没你这么在乎成?绩。”
“你一说,显得?我功利心好重。”她捂住心口,状似凄然。
他不答。她不是功利心重,而是态度认真,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二人组队,最舒适的是:做作业不一定要在制图室。他俩待在见林则悦,有新?想法产生,也能及时?到书房绘制下来。
建筑学是一门充满想象力的理论?课。
书上的文字,泛泛其谈,讲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甚至只看文字的话,有些枯燥。如何将?这些书籍知识,转换成?设计作品,靠的是思维的设网。
叶翘绿喜欢买有配图的建筑书籍。大部分时?候,上千字的描写不如一张图片。
她在看了大半本《办公建筑设计规范》之?后,说道,“我们上大学都没有语文课,老?看这些规范,写起文章来都没了以往的文采。”
“设计说明?你来写,给你锻炼机会。”叶径一下子就把?文字部分甩了出去。
“要多?少字?”
“言简意?赅。能一句讲完的,绝不拖第两句。”
“晓得?了。”她点点头,“就是不需要文采嘛。满腹诗书,却无用武之?地。”她托着腮,目光移向窗外。
轻风清凉,月光皎洁。
她忆起高中作文,“高中时?候,月亮升起的过程我能描述三百字。”
叶径开了一樽芬达,“现在呢?”
“现在只会:月亮升起啦!”她张开双手,比了个缓缓上升的手势。
他将?芬达递给她。
她咕噜噜喝了两口,“以后写情书可能都憋不出字了。”
“你写?”他把?玩着开瓶器,“给谁?”
“给喜欢的男生啊。”她扬起了眉,“大侠,你知道吗?”
叶径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看着她。
“叶径。”叶翘绿有新?疑问,“你收到过情书吗?”
“没有。”
“咦。”她惊讶道,“我以为你是漫画里天天被情书砸的男生呢。哐哐哐哐,砸到了头。”
“你想不想被开瓶器砸出个洞来?”开瓶器的孔串在他的尾指上,被甩得?转起圈儿。
她吓得?捂住头。“不想。”
“那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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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翘绿好一阵子没见到那个保洁工了。
她住进?来后,家政每回打扫都是在她上课时?。
这个星期六早上,保洁工过来了。
叶翘绿刚起床,牙都没刷。一开门就见到了客厅里弯着腰的保洁工。
保洁工脱完鞋子,把?携带的工具箱打开。转身时?,对上了叶翘绿的视线。她先是微微一笑,接着向叶径发问:“先做厨房?”
“书房。”
她怔了下,点点头,拎起桶去阳台打水。
叶翘绿好奇问,“她今天是周末过来呢?”
“上个星期她没空。”
叶径早上煮了汤河粉,叶翘绿哇哇哇称赞了几句,吃完就自觉地洗起碗来。
保洁工整理完次卧,站到了厨房。她看着叶翘绿满是泡沫的手,“还是我来吧。”
叶翘绿回头一笑,“快洗完了。”
保洁工不多?话,默默做事。经过书房的门前,她见到叶径和?叶翘绿靠得?很近。两人各自执笔,在同一张图纸上画着什?么。
“保留原来的山体,在这里做一块……”叶翘绿在地形中间画了个圈,“公共休憩绿地。”
叶径的钢笔在圈上点了三下,“我让你做标准层平面,你画什?么景观。”
她一扁嘴,“我看着这个等高线就想利用起来。”
他斥了声:“干自己的活去。”
她不动,只是眼珠子一溜,“叶径,你的睫毛为什?么这么长?”像是一把?小扇子。
他抽出被她压着的打印图。
她挨近他的脸,仔仔细细端详,“你向上看的时?候,视线会不会被挡住啊?”
“不会。”他在拷贝纸上描着地形。
她倾起身子,转到他的侧脸角度。上弯的睫毛翘得?似乎能挂根绳。
他低头画自己的图。
保洁工立在门口,轻声打破书房的安静,“请问,主卧要收拾吗?”
“嗯。”叶径应了声。
保洁工走向主卧,旋着门把?,推开了门。
叶径的房间向来整洁干净。
她只需日常保洁。
擦完桌子,一转身,保洁工被门口探着的脑袋吓了一大跳。
看清是叶翘绿,她松了口气。
叶翘绿笑了。
她趁着叶径上洗手间的空档过来,就是好奇。
她之?前认为叶径禁止外人踏足这房间,谁知比她更算外人的保洁工都能进?,她这个同居密友反而望几眼都被他驱赶。
她朝保洁工招着手,低声问,“这个房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品吗?”
保洁工摇了头。
叶翘绿觉得?自己问得?傻气了。既然保洁工能见,那肯定不至于见不得?人。换个问法:“那有什?么奇怪的男性物品吗?”
保工工还是摇头。
叶翘绿环视房间一圈,毫无异常。
听到洗手间的开门声,她赶紧往书房跑。
她匆忙的身影从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叶径面前奔过。
他看了眼开着门的主卧,走向书房。
保洁工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轻轻笑了笑。
何为异常?
少年的青春悸动在她看来都是必经之?路。就算她在房间看到自/慰工具,也没什?么大不了。
叶径房间干干净净,见不到工具。
保洁工仅是在以前某个偶然的情况下,捡到过一张女生的半裸画。
画得?惟妙惟肖,就是刚刚探头的那个小圆脸。
身材偏丰满,肉肉的,胸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