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傅大人再不?情愿,还是?退了出去。
颜冬青又朝顺公公瞧眼,顺公公立马会意,把家仆女婢也一并赶走。
一时间,前厅只剩下傅冉和颜冬青两人,谁也没出声。
傅冉一直低着头,手心里全?是?汗,按捺不?住的偷偷抬眼去瞧皇帝,哪知皇帝也在瞧她,眼里带着笑意,傅冉腾地脸红起来,心里头呸了声。
她可是?许配给表哥的人,哪能乱看别的男人呐!
皇帝也不?行!
傅冉在那儿兀自天人交战着,皇帝终于开?了口,一开?口就道:“冉儿,到朕这来。”
语气熟稔,还带着点儿缱倦,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
傅冉没挪脚,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
“过来,让朕抱抱。”颜冬青向她招手。
话音才落,傅冉蓦地抬起头,止不?住的瞪大眼,非但没过去,还连连后退了几步,脸涨得?通红。
说什么话呢,真真羞死个人了!
她不?去,颜冬青倒站了起来,眼里盈着笑,伸长胳膊一把将傅冉捞进?了怀里,弓着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还往她脸上蹭了蹭,喟叹道:“冉儿,真好?。”
好?...好?个屁!
傅冉手慌脚乱推开?他,磕磕巴巴道:“臣、臣女有?婚约,您、您自重。”
闻言,颜冬青不?大高兴的样子,脸色臭臭的:“朕问你,你是?不?是?朕的媳妇儿?”
他就不?信,她没梦到过,他可是?天天有?梦到!
“你屁股上长颗痣朕都知道。”
这下傅冉跟被?点了炮仗似的,噼噼啪啪炸了起来,口不?择言道:“您咋这么不?要脸呐...”
才说完,傅冉就后悔的直想咬舌头,敢跟万岁这样说话,这不?是?找死么。
哪知道颜冬青非但没生气,还笑了起来,继续凑近她:“骂,继续骂,朕就爱听你这么骂。”
傅冉不?吭声,只瞪眼瞅他。
“好?了,朕不?恼你了。”颜冬青揉揉她头发,只觉做任何动作都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们本就该这么熟。
这两人在前厅里叽叽咕咕,可把太傅大人给急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了出去,祁国公要怎么想他!
“傅大人。”守在门外的顺公公一脸悠闲,笑眯眯道:“杂家瞧您家二?姑娘是?个有?福气的,瞧瞧那眉眼,多?讨喜。”
傅太傅呵呵笑,只觉牙梆子疼。
正说着,门开?了,皇帝负手出来,脸上淡淡的,倒叫人瞧不?出什么,反倒是?随后而出的二?姑娘,微垂着头,带了几分羞意。
傅太傅咯噔一下,按捺住没问,等送走皇帝,才把姑娘喊到一旁,小心翼翼问:“冉儿,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傅冉不?瞒着,老老实实道:“皇上说、说要立我为后...”
“什么?!”傅太傅倒抽口凉气:“你安表哥那里,咱们可是?有?婚约的!”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就算是?皇帝又怎样,也不?能随意坏人亲事!
傅太傅哪还能坐得?住,几乎立刻就去了趟祁国公府上。
自打皇帝过来,傅冉心思就乱了,夜里睡不?着,脑里满是?皇帝抱她偷亲她的样儿,一时又想到她梦见自个光溜溜的跟皇帝钻被?窝干坏事...
傅冉臊得?脸滚烫,两手捂脸直蹬床板。
“姑娘?”在外间打铺的秋景听见动静,披衣进?来看:“您怎么了?”
傅冉忙睡好?:“没,没事。”
秋景给她掩掩被?,笑道:“该不?是?想大公子了?”
她口中的大公子就是?祁国公的嫡长子祁瑞安,祁瑞安的母亲跟太傅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傅冉打小就粘他,两人用青梅竹马形容也不?为过。
傅冉含糊应声:“这里没事了。”
秋景哎了声,吹灯去外间休息。
等关了门,傅冉才悠悠叹口气,按说她跟表哥早就定下婚事,只等她月事来潮,再挑个吉日,就能过门,她最该时刻惦记的人也该是?她表哥,哪还能去惦记皇帝,太不?守妇道了!
这会儿,承明宫内亮如白昼,已经过来亥时,颜冬青仍丝毫没有?困意,在纸张不?停写画,顺公公立在一旁,时不?时送盏茶,端盘点心,再磨个墨。
眼瞅着万岁在纸上画出一个个稀奇古怪,见所未见的东西,顺公公忍不?住笑问:“万岁,老奴眼拙,竟识不?得?您画的物件。”
颜冬青专心作画,等把轮胎也画出来,才道:“朕画的是?拖拉机。”
顺公公:“......”
颜冬青又拿另一张给他看:“这是?自行车。”
“还有?这个,叫洋火。”
说完,冲顺公公笑了下,有?几分得?瑟:“没听过?”
顺公公适时弓腰:“这叫法新鲜,老奴还真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颜冬青更?高兴了,把画卷上,然后起身:“朕要出宫一趟。”
“万岁,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顺公公不?放心的跟上。
就是?要趁天黑,他要去夜会他的小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