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功安抚了阿吉之后,他的脑子里终于开始想起些别?的东西了,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部分完全没有兴趣,这些只不过说明阿吉已经对?我初步形成了信任。
我之前?的做法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无论如何阿吉都还是会亲近和信赖珠世,就像之前?被我重置记忆的藤间优成莫名其?妙又想起了他不该记得?的东西一?样,即使结果还算可以,那也已经是不稳定因素。
阿吉重新?变得?安心而有恃无恐,但取而代之的是我心里升起的不安,我的能力?还是太有限,做不到每时每刻都掌握珠世在做什么,果然应该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监视才可以安心吧。
“月彦大人?......”鸣女小心翼翼地?开口。
与此同时我闻到了一?种格外油腻的食物?的味道,是最低级糟糕的食物?,让我只闻到的时刻就有了反胃的感觉,我知道,这一?定是鸣女那个无能的弟弟胜太。
“去享用属于你的礼物?吧,鸣女。”我没有转身,这时候她一?定还保持着可笑的恐惧,对?于不同的工具有不同的使用方法,而鸣女这种自?卑的东西,当然不敢得?到正视,“用餐愉快~”
“是。”她颤颤巍巍地?应答道。
我对?门外推着餐车等待允许的侍女提高了声音:“带鸣女去其?他地?方用餐,这头肥猪的气味也太恶心了吧....”
“抱歉啦,鸣女,虽然这么说有点冒犯了,但果然这就是事实吧,不过作为礼物?最重要的一?点不就是合适吗,那家?伙的话,果然很适合你呢。”
“....多谢月彦大人?...”
“是无惨大人?,鬼舞辻无惨。”我温和地?纠正了鸣女错误的措辞,转向了阿吉,“月彦是只有家?人?才能够喊的称呼呢......”
家?人?...
和修吉只感觉又变成了混沌的一?团,他慢了半拍才露出了感动的表情,之前?那些无意义的纠结都被抛到了脑后,爸爸说的果然是真的,那些残忍都是对?于外人?的,自?己和妈妈可是家?人?啊。
我看着这孩子天真的表情,心里暗自?发笑,他可真是滑稽啊,说什么家?人?呢,自?己根本?都不是人?类,还以为那些东西是有着和人?类世界里边一?样的意义吗。
“是的呢,阿吉,你也想妈妈了吧,妈妈很快就会搬过来一?起住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菊屋品茶。”
好幸福....和修吉感觉自?己整个都变得?轻飘飘的同时又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负罪感,自?己之前?怎么可以怀疑爸爸呢,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爸爸是最喜欢阿吉的。
鸣女已经在刚刚从偏门离开,去享用她的礼物?了,这一?夜已经临近尾声,即便?这宅院在建造的时候就特意使用了遮光的材料,我还是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光线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些,这时候外边一?定已经能够看见日出的霞光了吧。
我坐了下来,阿吉自?作主张地?挨着我。
深夜的游廊是美丽的,因为无边夜幕之中的灯火通明是耀眼绮丽的,脂粉香气浮动之间的雪白皮肉是跃动鲜活的,是夜幕遮挡了那里所有的丑陋,但即便?是在一?片黑暗中,美丽依旧是属于光明的,我脑中开始回想起那些点染了天际的霞光,高悬在天空中发光的金色太阳,还有......煌煌光明之中纤毫毕现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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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子也会这么轻易地?死掉吗?
黑死牟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他的思想也变得?僵硬,就如同怀里胞弟逐渐失温的躯体一?样。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时候已经不再重要了,或者说,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继国缘一?活着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缘一?....”黑死牟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
那柄日轮刀穿过继国缘一?的身体,在不经意间划破了他的皮肤,但黑死牟不觉得?疼,或者说,那一?处是不疼的,他掌控痛觉的所有部位在继国缘一?切开自?己肚腹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控了。
黑死牟颤抖着探了探胞弟的鼻息,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微弱,相反,即便?已经失去意识,巨大创口带来的神经反应还是让这具身体呼吸变得?格外粗重,这是维持呼吸法时候决计不会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