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换的菊屋明面上的负责人是杉田苜的妹妹禾子,她也算是知情人,所以行事就格外谨小慎微。
事实上,禾子是不见得比我更熟悉菊屋的构造的,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引着我去了专属包间,她比她的上一任讨喜得多,起码很知道分寸,不会试图在我面前端什么无聊的架子。
有?用就是有用,无能者不会因为自以为是的矜持变得有?才能,而禾子虽然算不得有?才能,但?起码不惹我厌烦。
包间是菊屋一贯的风格,光线昏黄暧昧。杉田苜是有用心揣摩过我的喜好的,所以包间里边没有?点熏香,那些老东西都在,表情很是恭敬,甚至有些诚惶诚恐,位置和座次却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像是规矩严明的大家长。
“看起来很凌乱啊,你们。”我站在门口,禾子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掩上了包间的门。
老东西们没有说话,所谓的规矩向来是他们给下边的晚辈或者奴仆立的,自己早就是各自家族的规矩本身了,加上层次都相差不大,自然就表现得格外不成?样子。
这些老东西脸颊上边的肉都干瘪萎缩,一个个简直像是猴子,偏生还勉强维持了端正的坐姿,看起来倒像是在耍猴戏。
“苏我对吧?”我漫不经心地走到了房间的中央,“你可是不愿意上交我规定的银钱?”
“不..不敢!”左侧的老东西立刻矢口否认。
“那就是麻生?还有?秋山?”
这些自恃位高?权重的老家伙总归有?点傲气的,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对待,立刻抬头要?嚷到我的面前。
“不要?把你们那些无聊的想法说出来,我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兴趣,等价交换的原则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微微低头,用手里的桧扇敲击着苏我的头顶,我的力道不算大,不过这只是对我而言,所以随着那扇子的起落,老东西的脑袋便滑稽地凹陷了下去,他褶皱的表皮没有?破损一丝一毫,只颅骨被桧扇凿碎了。
老东西们立刻都噤了声,浑浊的老眼里边终于有了清晰且分明的畏惧,
苏我的嘴扭曲地大张着,看起来格外丑陋,他还活着,我只是顺手控制住了他想要哀嚎的喉咙和声带,他就像是一个沉默的默剧演员一样,在众鬼面前演绎出生动有趣的表情。
桧扇虽然没有?沾上血污,但?扇面的边沿已经浸染了汗渍,看起来脏兮兮的,我抬了抬手腕,直接将桧扇捅进了苏我的左眼,他浑浊的眼球立刻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力挤压到了极致,红红白白的随便溅了出去,沾染到了麻生和秋山的外衣,我轻轻推进了那桧扇,直至接触到了更加柔软的的大脑。
“你们只需要?服从就好了。”
像是搅拌豆腐花一样的感觉?
那头颅里边的内容物变作了一团浆糊,血水和脑浆从破碎的眼眶里边涌出,使得他看起来一塌糊涂,我不由笑了起来,配上苏我发黄的面皮简直像是番茄炒蛋。
我松开了手,将桧扇留在了苏我的脑袋里边。
他当然没有?死掉,只不过是很虚弱,其他那些老东西不怕见血,但?他们是和苏我一个立场的,对于这一场表演很有?代入感,所以也颤栗了起来。
“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必然灭亡。”我解开了对苏我的控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忍耐着疼痛试图控制从口中溢出的血水,“你们没有?拒绝的资格。”
整个包间都陷入了沉静,除了苏我身体发出的那些诡异奇特的声音之外,就只有略有些渺远的其他地方传来的靡靡之音了,老家伙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见他们学会了乖顺的姿态,我也没有再和这些丑陋的东西接触的需要?了,直接走出了包间。
禾子在稍远处的地方等待,甫一见到我,立刻迎了上来,恭顺地等待我的指令。
“准备一份肉食送进去,不用烹饪好,要?鲜活还有?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