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了原本的主意。
而继国缘一似乎也改变了在我看?来?非常有意思的想法。
说?来?实在有些嘲讽,如果硬要分析缘由的话,大概只能归咎于在我们眼里一样不值一提的伤魂鸟,他用沉痛绝望的力量将继国缘一从某个方向稍微拉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
至于神之子身上发生的改变...那大概就是他又开?始怀揣着某种平等的高高在上的尊重的态度了,所?以在我不准备让珠世和阿吉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继国缘一也丝毫没有再提起的意思,就连黑死牟的孩子琲世也好像被他遗忘了一样。
这便又是一种新?的再明显不过的自我欺骗了,不过这种自我欺骗带来?的感觉除开?当?事的个体之外,其他存在也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在这个苍白的空间里,时间都好似失去了意义?,黑死牟不练习剑技,陪着他脑子进水的胞弟一起搞些过家家一样的把戏,做那些没有地位可言的手工艺人做的活计,一点点地在这个空茫的世界里做出了看?得过去的房子。
我实在无?法理解现在的黑死牟,他就好像放弃了自己的所?有追求一样,浪费了珍贵的时间整天和他的胞弟在一起做那些他从来?不屑一顾的木工,整个都如同一个旁观者或者取悦他胞弟的机器一样,在自己情绪抽离的情况下参与到那些能让继国缘一感到满足的事情里边。
也许这就是亲情。
我嫌恶地撇过头,能见到的却也只有很有限的,那些黑死牟和继国缘一搭建的作品,也不尽然,忘了说?,还有就是已经成为黑死牟跟屁虫的伤魂鸟。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却拥有成熟身体的他可不就是个智障傻子,何况这里没有谁会?搭理他,黑死牟原本就少言寡语,继国缘一在这点上倒和黑死牟一样,至于我,我不跟大部分时候都没用的傻子说?话。
“我想出去,缘一。”
继国缘一没有马上回答,他小心仔细地将手中还有毛刺的竹板削平滑,打磨之后放在了那一摞用来?做零碎小物件的材料堆里之后又转向了做着同样活计的黑死牟,直到黑死牟同样加工完手中那个小部件才缓缓开?口:“兄长,我和月彦出去了。”
黑死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重新?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拿起另一块还没加工过的竹板,这便是默认了。
接着继国缘一便起身到了我近前,时间实在是跟停止了没什?么大差别,这里所?有的面孔都和从前没有两样,但外界却已经发生了大变化,也就只有出去的时候,我才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时间在变化。
想来?也是很稀奇,换做曾经无?论这小小的岛国发生什?么样的变革都不过是小事,但这时候我却意外地对这一切充满了古怪的兴趣。
准确地说?,我确信这个国家有我不知道不了解并且迫切想要知道的东西,有些东西是需要我抽丝剥茧才能发现的。
“缘一?”我轻巧地问道,他已经站在旁边一会?儿了,却迟迟没转移,我耐着性子转过头,告诉自己这时候可以把继国缘一当?作珠世那样的角色来?对待,毕竟他们同样不能拿我怎么办。
他于是冲我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然后我们就到了位于尾张国那古也城的落脚的屋子,这里原本是鸣女准备的暂时落脚的处所?,继国缘一也就是在这附近抓住了她,因为产屋敷家的那几个刻意放跑的孩子当?时就在这附近。
当?然,那些孩子现在已经死了,但产屋敷的后代还生活在这里,只有要继承鬼杀队的那个孩子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