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不是我说,只是鸢尾姑娘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见主子又在白日进了秦兮的屋子,诗琴忍不住跟老夫人派过来的妈妈嚼舌根。
以前主子只是晚上往秦兮那儿跑,最近却连白日也在她屋里流连,紧闭房门也晓得那小贱蹄子在做什么勾当勾引主子。
也不知道秦兮是有什么妖法,能把主子迷成这个样子,以前主子见到不老老实实做事,一心想爬床的丫头就厌恶,偏偏在秦兮这儿破了例,破例就破例吧,却只为她一人破例,对着其他丫头依然是不假辞色。
“胡妈妈,虽说脚长在爷的身上,但这青天白日的……”
“好了,你的意思我晓得了。”胡妈妈皱眉,当谁没有眼睛看似的,“虽然你是为主子着想,但就像是你说的一样,主子的脚长在主子的身上,主子如何行事论不到我们下人插嘴。”
诗琴咬了咬唇,诗画嫁出去后,主子随口提过让她也嫁人的事,晓得主子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慌神的。
她跟诗画不一样,见识过主子这样的真男人,还能屈就那些凡夫俗子,她从以前就梦想着能当主子的妾侍,为主子生儿育女,才不想随随便便配一个管事。
“我只是怕主子太过宠爱鸢尾姑娘,耽误了主子的正事。”
说的冠冕堂皇,打量谁不知道她的心思,胡妈妈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身为一等丫鬟,规矩你倒是忘光了,主子做事哪里轮的上你一个丫头指摘。”
其实主子频繁去秦兮房里的事,胡妈妈也正在苦恼,秦兮小日子是禀报过她的,她也跟爷说过了,她还提过要是他需要人伺候,她可以禀告老夫人,再安排一个通房。
哪想到爷跟她摆手说不用后,照常去秦兮的屋子,而且是从晚上去换成了白天,这宠的也宠的太过了。
不过主子宠通房是一回事,诗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胡妈妈见诗琴神情显然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正色道:“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四爷要是有心收你,早就收了,现在有了鸢尾,老夫人也无心再提拔你,你要是不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迟早要落得那些丫头的下场。”
那些丫头指的自然是被赶出瑾落院的丫头。
在诗琴心中虽然爷不收用她,她也是跟其他丫头不一样的,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辩解:“妈妈这是看鸢尾姑娘得宠,想打压我罢,我从未起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只是一心想伺候好爷,怎么会落得那些丫头的下场。”
见她说不听,胡妈妈翻了一个白眼,以前是没有鸢尾,老夫人有心提拔她,才任着她做大,正事没见她办成,这心倒是养大了。
“你难不成以为爷身边少了你就不够人手伺候了,诗画难不成不是从小伺候爷的,她嫁了以后,你可曾听过爷嫌弃替补的莹彩。”
“我怎么可能跟诗画一样。”诗琴额上溢出一排汗珠,虽然嘴上不认输,但她晓得要是她被换了,宋子北也不会觉得不习惯,要是舍不得她,他也不会提及她的婚事了。
诗琴全身无力,她看似跟其他丫鬟不一样,但其实爷只是用惯了她,她的那点心思有藏的极好,让爷没顾忌,所以才能一直伴在爷的身边。
见状,胡妈妈晓得诗琴是想通了,见她脸色苍白不免觉得她有些可怜,安慰道:“有些事强求不得,你以为鸢尾如今这样被宠爱就是好的?哪个主母能容得了她这样的通房,你如今这样已经算是好了。”
哪里好了,以后配个家生子,然后如同她这样当个管事妈妈?如果这样,她宁愿如同鸢尾那样处在一个危险的位子,也不想潦草的嫁给旁人。
“谢谢妈妈与我说这些,我会好好想想。”
见她的神情,胡妈妈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但也懒得再劝,路是她自己选得,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也拦不住。
宝山一直放在远处,无人攀登还好,可一旦有人爬了上去,在一旁守着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诗琴的心思已经燎原,是多大的冷水都浇不灭的。
胡妈妈的话,诗琴唯一听进去的便是有了秦兮,老夫人已经觉得她可有可无了。既然是这样,没有秦兮不就好了。
她虽然不知道怎么让主子收了她,但是她可以让秦兮离开主子身边,只要没有了秦兮,她依然是丫头中特别的那个,老夫人自然就不会想要把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