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广逸不用出面,就让郑九出手买下了敖桂母子。郑九是宫中内侍,出手阔绰,对?商人来?说,宫中内侍买几个胡姬奴隶养着,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且内侍一向大方,他们求之不得。至于?这位公公为何买一个年轻力壮的奴隶,还要搭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商人毫不关心。
丹支邪使臣来?到京中这段时?间,寻访几次未果,他们又不敢闹出大动静。再?者,人走失了,被卖了,甚至死去了,都是常有的。何况还没有验明身份,是骗子也未可知。
使臣前来?京中,头等大事是为新王请求册封。至于?寻人,是顺带的而已。能完成册封大事,已经?圆满。
册封这一天,燕王终于?能参加宴席了。皇帝没有出现,只是太子代为出席,燕王陪坐。全是仪式的东西,无?关紧要。
使臣完成这件大事,十分喜悦,在席间就载歌载舞起来?。
燕王仍是一脸无?聊的样子,满眼冷漠。太子就向他微笑道:“你若要不乐意来?,何必勉强自己呢?”
燕王道:“毕竟这也算是大事了。”
他心中想着的,是此刻敖桂母子正被囚禁在一方院落中,被人严密看?管,是如何绝望。
强迫一个人永远无?法返回故土,与亲人团圆,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萧广逸不得不这么?做。敖桂虽然在京中长大,有一半的大齐血统,但?他心中充满了对?大齐的仇恨,他恨将他们当做商品贩卖的商人,恨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他恨大齐的一切,以至于?想毁掉它的繁华。
萧广逸不能让他返回丹支邪。
此刻他冷漠地计算着。丹支邪使臣今晚就将离京,敖桂从此失去了成为丹支邪丞相的可能。
萧广逸暂时?可以放心了。
这日夜间,他又去了懿光园。
顾清沅一见到他,就讽刺道:“殿下倒是越来?越像散步来?了。”
萧广逸此刻心情不错,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他知道她心情不好。玉坠还在他手中,他没有想要归还的迹象,他又不肯告诉她宫外的事情,他做了什么?。还要夜间逛过来?扰她清梦,她的心情怎会好。
但?丹支邪使臣离京,他终于?确定做成了一件事情,这会儿可以告诉她了。
他说:“我把敖桂关在了一处没人知道的地方。”
顾清沅呆了一下,说:“敖桂原来?竟然是在京中的吗?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她只知道丹支邪丞相敖桂,出身神秘,无?人知晓他的身世。
萧广逸将敖桂的身世告诉她。顾清沅听完半晌无?语,叹了一声,才道:“难怪他的名字叫敖桂。叫……火。不知道是他的母亲给他取的,还是他自己取的。”
在丹支邪的语言中,敖桂的意思就是“火”。
萧广逸看?向她:“你知道他的名字是火的意思?”
顾清沅说:“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军师知道这一点事情,不该使你惊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