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说这些没有哭。她说妈走的时候她还小,不记得当时的情形,都是后来?家里人告诉她的。爹虽然走了,别人都说人没了,但她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着人,那说不定爹还在,也许是西戎人看他身强力壮,把?他掳走了。
如今她在王府做事,这里吃住比家里好多了,没有嫂子打?骂,还有钱领。她觉得日子过?得非常满足。
豆儿?说完自家的故事,清沅身边的几个宫女都面露不忍。正好起风了,将窗户吹得哗啦作?响,身边人忙去关窗。
清沅道:“留一扇窗户,待一会儿?再?关,这风吹着爽快。”
片刻之后,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清沅走到那扇留着的窗前,顺着窗户,视线可以穿过?廊下,看院子里梅花已经活了,在生新枝,看雨雾又起,荡涤人间。
她突然异常想念萧广逸。明明萧广逸已经是她的丈夫,但她还是会想他。尤其是在这他快要回来?但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容易格外想他。
大雨阻了萧广逸回来?的行程,他本来?就回来?晚,大雨一下,他一直到天色全黑了才赶回王府。
清沅已经换了便服,在房间里备好了热水和晚膳,就等着他了。
萧广逸虽然穿了油衣,有人撑伞,但因雨太大,还是淋湿了。他带着水迹走进房间。清沅不用侍女,亲自迎上?去,为他解开?湿衣。
萧广逸奔波了一天,一回来?只?觉得格外安逸——室外雨声还未歇,但室内是这样的干燥,明亮,清沅神?色温柔,他一看到她秀美的眉头,就知道他真正回家了。
清沅一边为他更衣,一边低声抱怨:“雨下得这样大,你可以先避一避呀……”
萧广逸微笑道:“我急着回来?见你。”
清沅脱下他的湿衣,手上?身上?靠着也沾了雨水。两个人都有了一样的气息。他顺势轻轻环住她的腰。他们靠得太近,呼吸都不由有些急促。清沅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低声催促他快去洗个澡。
晚间时候,他们躺在床上?,都已经餍足,一起慢慢说话?。雨已经歇了,夜晚一片寂静。清沅说她虽然不喜欢泥泞,但喜欢大雨之后,天空都格外清澈。
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干爽的大晴天。
萧广逸告诉她,最近搜集到的消息。他知道了有一支丹支邪的商队不久会来?宁州,这批人表面上?是商队,实际上?有好几个丹支邪贵族和大臣。不知道未向大齐通报,就暗自潜入宁州城是有何打?算。
他打?算等这批人到了,好好彻查一番。
清沅道:“你可得好好做这件事。”
萧广逸回答:“我知道。”
清沅抬起眼睛,认真看着他,伸手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上?,说:“我说真的,你一定要好好做这件事。”
他们重活一世,正是为了做这些事情——一些好事,真正的好事。
萧广逸看她这样认真,像在托付什么。他微笑着说:“我正想问你,你愿不愿意亲自参与其中?。”
清沅看着他,似有不解。萧广逸翻身又抱住她,声音温柔又亲昵:“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