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克苏喝了不少?酒,又借着酒劲和人干了一架,这时?候酒劲上?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敖桂下手虽然重,但是都打在肉上?,没伤他要害,也没让他的脸挂彩,因此看起?来不惨。
周围人扶他起?来,康克苏只觉得?难堪,又烦他们这样大惊小怪。他不耐烦地推开众人。
他正扶着脑袋,准备让脑子清醒点。有个老者走了过来,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副管家打扮。他执一酒壶过来,亲自?为康克苏倒了一杯酒,亲热道:“刚刚是府上?的奴仆失礼了,事后小人一定重重责罚他。这杯酒就做赔礼,还请海涵。”
康克苏并没有想揪着这一件事情不放。毕竟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暴露他的身份就得?不偿失了。
康克苏接过管家的这被赔罪酒一饮而尽,硬邦邦道:“酒宴上?口角难免,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盼着王爷今后能多照顾我的生意。”
管家笑着说一定一定就走开了。
康克苏坐下,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但他的心中并不是没有疑惑,可惜他酒喝了太多,这时?候脑子转得?很慢,有些想法像悬在他的脑门上?面,但他就是抓不住。
他又饮了一杯,纳云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康克苏道:“没有……没受伤……”
他又有些奇怪,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隔了一扇窗一样,声?音嗡嗡的,在嘈杂的背景里更显得?模糊不清。
“你觉得?……”康克苏撑着头,勉强与纳云说话,“刚才那个……丹支邪人……是不是……”
纳云等不及他一句话分三?截说:“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傻/□□。”
纳云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康克苏醉了。不过今天的酒确实好,在西境这样的地界,若没有上?好的烈酒是熬不下去的。
纳云又看一眼已经开始满嘴胡话的康克苏,给商队队长打了手势。队长一过来,纳云就道:“我们先回驿馆休息了。”
纳云心中暗暗鄙夷康克苏,事先来之前说好了,不要饮酒误事,一定小心不要暴露身份的。
队长不敢反驳。他知道对国王来说,这次商队的一切行动,赚多少?钱走多少?路,都是为了康克苏和纳云的行动做掩护。所以纳云一说要走,队长连忙安排他离开。
纳云又警告他:“你不许乱说话!知道么!”
队长立刻点头。商队中除了队长,没有几个人知道康克苏和纳云的身份。
宴席上?有人喝醉提前离席并不奇怪,纳云与康克苏这就准备离开王府回驿馆了。
另一边屋子里,刚被绑下去的敖桂一进屋子就有人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敖桂透过小窗的缝隙看向酒宴上?康克苏的方向,喃喃问:“这蠢货喝了那杯酒没有?”
等了不一会儿,吴管事就推门而入:“他喝过酒了,这会儿应该就要醉了。等一睡着,至少?要睡十二?个时?辰。”
敖桂用拳击掌,十分兴奋。他这时?候已经完全不去想康克苏若是个好人该怎么半了。他和康克苏聊过了,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和康克苏对话,就和从前在京中时?候,和那些有钱老爷说话没两样。
“好!”敖桂一个字简单明?了。
他们在屋里才说了一会儿话,盯梢的小厮就来禀:“有人准备带康克苏回去了。”
敖桂立刻看向吴管事,道:“快去告诉燕王殿下。”
萧广逸正与两位将军商议着该如何办这件事情,内侍郑九来禀道:“商队有人准备带着康克苏离开了。”
李将军看向燕王。刚刚燕王说了一番话,大意是绝不能让这支商队随意在宁州城活动,更不能让他们一路上?京。若是没有证据还难处理,既然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有了证据,那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李将军和何将军从官阶上?来说,应该听命太守陆道之。但陆道之这时?候也醉着,萧广逸命人将他架过来,他还不太清醒。
两位将军略有犹豫。萧广逸沉静道:“这事情若是想太多,瞻前顾后,反而不妥当。”
李将军心中腹诽,果然也只有王爷说得?出?这话,他可是天潢贵胄,就算捅了漏子,皇帝也不会把自?己亲儿子怎么样。到时?候苦的可是他们下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