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接过来一看,就哈哈一笑:“好了,这下东西都?全了。”
他递给萧广逸,萧广逸一看也笑了。
那是一副腰牌和一方小银印,都?是纳云的东西。腰牌是入宫的腰牌,龟纽银印也是纳云的印章。
这就证实了纳云的身份。康克苏的那份腰牌是萧广逸命人伪造的,纳云这份可不是。萧广逸没想到?纳云竟然敢把这些东西都?带来了,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下坂走丸一般顺畅了。
天色微明时候,商队队长一直沉默着,终于?崩溃了。但这时候他招不招也无所谓了。萧广逸这边已经握有?铁证。而且商队中已经有?人招供了。
丹支邪驿馆那边已经被封了,所有?人都?被带走。
至于?太守府中被关了一夜的康克苏还安安稳稳躺在地上。纳云倦极了,但他还是不能合眼睡着。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原来这一场好宴,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这一整支丹支邪商队百余号人,被分?成?了三?部?分?。商队中的商人仍暂时拘禁在王府。驿馆那边的下人仆役被关在城防那边,太守府中关押纳云和康克苏。
安排好这三?拨人,李将?军与何将?军也离开王府,暂时回去休息了。将?军可以休息,下面校官安排了在城中巡逻。一整支商队被拘禁,对城中的丹支邪人来说?,无疑是件大事。本来今日多少人安排了准备要见面谈生意的,结果转眼对方成?了阶下囚。
丹支邪人肯定也想着尽力营救,所以城中警备加强,到?处都?是士兵巡逻。进出城都?比往常严格数倍,而且只许人进,不是官中军中,不许人出。
太守陆道之凌晨时候才彻底清醒,事情发展这样?迅速,他只是小惊了一下,但他转念一想,若这事情办好了,能记上他一笔功劳,那他说?不定很快能回京中。
为此陆道之没有?抱怨反对——事已至此,他反对也没用,还不如尽力配合,把这文章做漂亮,呈上朝廷请赏。
陆道之正?好打道回府,去会会关押在太守府的康克苏和纳云。
王府这边终于?可以收拾这一地狼藉,一夜烛火燃尽,酒坛倒地喝一半洒一半,剩下的全是残羹冷炙,杂耍时候的火屑落了一地,留下斑斑小黑点?,伶人也都?散去了,只有?王府的奴仆在麻利收拾。
萧广逸离开审讯的房间,回到?清沅的院子时候,看到?这一番景象,不禁驻足,众人纷纷行礼,此时格外空旷的院落中只有?行礼的窸窣声响,与前一夜仿佛两个世界。
萧广逸这时候困过了头,反而没有?丝毫睡意。
回到?房间中,萧广逸洗过澡,换了便衣,终于?躺下。这时候清沅已经洗漱完了,妆容整齐,坐在床边,与他说?话。
萧广逸把审讯的情形说?了一遍,又说?到?纳云将?自证身份的东西全带来了。清沅也不禁笑了,连声道:“竟不知道他是胆大还是莽撞。”
萧广逸道:“事情都?这么清楚明白了。陆道之那边也不至于?应付不来。”
清沅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就柔声道:“这一夜也耗你不少精神……我好歹还眯了一会儿?。你快养养神吧。”
她坐在他身边,想看他睡着。
萧广逸闭上眼睛,却只是握着清沅的手。清沅见他呼吸平稳,以为他就要入睡了,就轻轻松开他的手,准备离开。
不料她刚一动,萧广逸就拽住了她的手。
“你还没睡呢?”清沅低声笑道。
萧广逸仍是闭着眼睛,轻声说?:“你去哪儿?。”
清沅也笑:“你说?得好像我们府上没有?突然多出来五六十个人关着似的。三?十多个丹支邪商人,二十个奴隶。我总得去看看情形吧?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我不得关心?还有?该震慑的时候震慑,该安抚的时候安抚。你这个王爷唱了白脸,我这个王妃该去唱/红脸了……”
萧广逸不待她说?完,用力就将?她揽到?怀中。
清沅伏在他身上,立刻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她低声怪他:“头发才梳好,妆也是新的。你一弄,又不成?样?了……”
萧广逸道:“我只想你陪我躺一会儿?。”
他说?着就伸手够了帐钩子,帐子一下子落下。两人又滚在了一处,窃窃说?了几句话之后。萧广逸就去解清沅的裙子。清沅道:“你不是只躺一下么?”
萧广逸笑道:“反正?你头发也乱了,钗子也掉了,就给我吧……”
两人调笑两句,都?已经气喘吁吁。清沅见他这样?,也是想的。早晨阳光渐亮,床帐中却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