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臣现在脖子还疼呢!”胡蝶捂着后脖颈撒娇求饶,慕容幸不吃她这一套,下达最后的耐心,“再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找不到凶手,按祸乱宫闱之罪论处!”
胡蝶演过了,急忙一溜小跑重新扎进人群里,只见她左看看,右看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忽然抓着其中一个侍女的手叫喊起来,甚至想将其拖拽到陛下面前。
钟诗瑶看清抓到的是谁,大怒:“好你个春兰!大人救了你的姓名,你却恩将仇报!”
“不!不!不是我!”
慕容幸看到春兰,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因为神木琴罚了两个侍女,和钟鲤有些口角。一想到钟鲤自是宽仁的样子,这话她不爱听了:什么意思?在你们眼里孤还是恶人了?
被指认成凶手,春兰百口莫辩,她才来内阁不久,这里没人会相信她,更不会为她求情……原以为自己逃出虎坑,没想到是进了狼窝,春兰突然之间就认命了。
凶手抓到了,顾兰当即下令:“来人!把她关进天牢,听候处置!”
慕容幸疑心未死,回宫的路上尚在思索,在她看来,此案太多地方缺少细节,而凶手,未必就是春兰……动机何在?只这一点,慕容幸就想不明白。
陛下的车撵走了,床榻上的钟鲤悠悠转醒,叹了一口气:这一场闹剧,可算结束了。
陛下安慰胡蝶几句,便催她离宫回府,胡蝶抹着眼泪拜别陛下,做足了表面功夫,然后趁着没人返回内阁。
“钟大人!”胡蝶见钟鲤醒了,兴高采烈地上前邀功,“大人!胡蝶演的可好?”
钟诗瑶和琴儿同时扭脸看她,面无表情,皆是无语。
胡蝶笑容一僵:“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气氛尴尬,是因钟鲤正黑脸批评她二人的失误,见胡蝶闯进来,也没拿她当外人,一并道来。
“琴儿,煮药的时间你忘了说。何时见到的胡蝶,你也忘了说……我设计春兰那段时间去后厨,为的就是增加她的嫌疑,你落下这两条,是盼着她会主动招认吗?”
琴儿听到仅有这一处错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琴儿忘了说,好在陛下走前有问……”
“问什么了?”
“陛下向琴儿打听,主子喝的什么汤药?为何喝药?琴儿回‘主子是操劳过度,气血两虚,所以睡前要服两剂汤药调理’。一剂药要煎两个时辰,陛下应该会算吧……”
钟鲤训过了琴儿,扭脸看向钟诗瑶:“诗瑶,我把案发地方设置在后厨,你怎么忘了借此发挥那厨娘偷食一事?”
钟诗瑶精力有限,方才顾不得,此时才想起来:“诗瑶明日定去后厨收拾他们。”
“罢了,罢了。”钟鲤原本想借后厨之地发挥两件事,另一件是想在陛下面前揭露宫里铺张浪费的恶习,从而方便日后上奏“宫中用度从简”一文,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下次再提罢,“今日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后厨一事,你且缓缓,厨娘偷食这么长时间,内阁上下也没见饿死。”
钟鲤大人真的很严格,胡蝶在一旁惴惴不安:怎么办?!我一定演砸了!偶像要狠狠批评我了!啧,莫名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辛苦胡大人了。”轮到蝴蝶,钟鲤反倒和颜悦色起来,“琴儿,去取没药血竭散,诗瑶,你去取骨碎补!记住要最新鲜的。”
两人得令退出去了,留下胡蝶一脸不明状况。
“本阁能借此病免去早朝,还要多谢胡大人。”钟鲤说着起身,对胡蝶郑重地行了一礼,“一切因本阁而起,牵连大人,是本阁的罪过,还请大人务必养好身子,不要叫钟某担心。”
胡蝶担不起此等大礼,急忙推脱:“不不不,要不是钟大人,胡蝶就困在梦里了,胡蝶要感谢大人才是啊!”
等等……钟鲤脑子里的小算盘迅速开打:担心我是认真的吗?钟大人以后还会用得到我胡蝶吗?那如此一来二去……
钟鲤一笑:“不会了,钟某保证,日后定不会再有巫蛊之事累及大人。”
“哎呀,怎么说出来了!”胡蝶连连摆手,连忙拒绝钟鲤的好意,“钟大人你不要客气啊,臣心甘情愿的啊!”
“胡大人热血心肠,是六艺之首,钟某怎敢置将大人于危险之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蝶也不傻,顺势下跪表忠心:“没有大人,就没有乐府尹胡蝶。大人放心,胡蝶一切听从大人差遣。”
——无论你要做什么,乐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