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告诫沈央,不许再说长大娶叶缥缃的话。沈央听话地不在嘴上不说了,用行动表达了他的决心。
晚上叶缥缃睡觉,楚昱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的长命锁甚是眼生,不是惯常戴的那个。取下一看,上面镌着沈央的名字。
楚昱的目光变得幽深,“他换的?”
叶缥缃换了衣裳,已经躺下了。她病好后,回了自己小隔间的床上,没再跟楚昱同睡。楚昱拿着长命锁问她,她没说话,漂亮的眼睛泛着盈盈的水光,怔忡地望着他,有不解之意。她心不在焉的,亦没注意沈央何时换的锁。
其实问她也是白问,除了沈央,谁还会这么做?叶缥缃是不会做的。但她一点不懂得拒绝别人,让楚昱忆起白日里沈央亲她的事来,心里没来由地烦闷。是不是只要对她好,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楚昱掀开夏被,抱叶缥缃起来,扶着她的身子在床上立定。
叶缥缃穿着雪白的中衣,衣裳是她来王府,王府的下人照着她的身量现做的。不大不小,不胖不瘦,十分合身。她身量纤瘦,肩颈单薄,一头浓密的长发散披着,没有一点成年女子的妩媚风情。且因年小,身形袖珍,满满的童稚气息,似刚出生的奶猫,可怜可爱得人心都柔软起来。
楚昱望着她,她亦望着楚昱。她站着,楚昱坐着。她的目光是俯视的角度,但没有一点俯视者的凌然。眼神淡若清泉,带着丝丝茫然,干净得很。
楚昱解了她中衣的盘扣,脱了她的上衣,露出里面红鲤戏莲的小衣。
叶缥缃不缩不躲地任他解了她上面的衣裳,脚踩着夏被,似是不懂楚昱为何这么做,平静的目中有微微的茫然之色,呆呆地望着楚昱,没有反抗的动作。
楚昱又解了她的小衣。她静静的,还是没什么反应。
楚昱的神色渐渐地不好了。当日叶缥缃病中,都是他给她擦洗身子,更换衣物,早见过她稚嫩的身体,干脆去了她的亵裤。
单薄瘦弱的小身子,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中。漂亮的长发发梢凌乱,依然散披在肩上。细小雪白的手腕上松垮垮地悬着两只银镯子,面上是一贯的冷然淡然神色。眼睛不再盯着楚昱瞧,早垂下来,两排长翘的睫毛细细地扇动着,像蜻蜓的翅膀。整个人极其安静地立在那里,没有掩饰裸露身体的自觉。
楚昱素来爱笑的俊脸上,一点笑容也没了。拿着她的衣裳,十分隐忍地问:“男女有别,你是女子,不能让男子碰你的身子,看也不能看,你可知道?”
叶缥缃的生母去得早,奶娘待她不好,没教过她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话。她和楚昱在一起,楚昱看过她的身子,她没看过楚昱的,不知二人的区别,只知楚昱上面和她上面一样,前后皆平,就以为他们不无二致,也无需避讳。
楚昱的话令叶缥缃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身子僵硬,小手紧握,原就低垂的小脑袋垂得更低。凌乱的额发耷下来,覆在面上,遮住她的视线,也阻住楚昱的。
这种教育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奏效,八岁的孩子,白纸一张,蒙昧无知。有女性长辈在旁提点着还好,楚昱作为男子,跟她说再多,她的思想还停留在楚昱同她一样,前后皆平的身子上。
沈央那边,三公主亦很快发现他和叶缥缃换了长命锁。第二日楚昱命人去公主府换锁,她没让下人拿回来,自己亲自送过来了。
她也不单为送锁,找楚昱还有别的事。昨日有官卉儿在,很多话不方便问,是日有意撇下她,自己过来了。她是打听得楚昱从皇城司回府才过来的。
天气渐渐转热,楚昱从皇城司回来,洗了澡,换了衣裳,在堂上教叶缥缃下棋。叶缥缃成日在府里无所事事,他思量着教会了她,以后二人可以弈棋消磨时光。
三公主与楚昱素来亲密,七王府她常过来,也没命人通报,直接登堂入室。正好看见叶缥缃坐在楚昱的腿上,楚昱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教她怎么走棋,两个人不是一般的亲昵。
七年男女不同席,楚昱年方十八,三公主和叶缥缃接触不多,也知她八岁了。二人都过了不避男女之防的年纪,怎么还能如此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