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看到杜明谦送来的目光,晏殊楼咬了咬牙,决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此事只怪儿臣照顾不周,铭玉身体本便不好,亲王婚礼太过繁冗,他又一日未曾进食,因而便晕倒了。父皇您若要怪,便怪在儿臣的身上!伤圣兽的是儿臣,害铭玉染病的也是儿臣,儿臣愿一力担责!”
“不,圣上,此事同王爷无关,皆是臣个人的原因。”
“铭玉,同你无关,父皇……”
“成了成了!”天子听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为对方辩解,鸡皮疙瘩都被两人肉麻得掉了一地,“此事究竟是何原因造成,交由大理寺彻查,但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们三人都拖不了干系!初珩你身为兄长,对幼弟不严加看管,还伤害了白虎,罚俸三月,回府面壁三日!杜明谦身为王妃,不制止初珩伤虎,同样罚俸三月,回府面壁三日,至于你,”冷着脸指向红了眼的晏昭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你……罚你回去抄《训诫》二十遍,明日上交给朕看!”
接着,他对着曹于臭骂了一顿,责其监管不力,还胡言乱语,让人将所有伺候白虎的人都拖下去打了十数大板,一瞬间哭喊声充斥着空气,长长的声音荡到了数里之外方绝。气最终消了个干净,天子一抿唇,唤太医来给晏殊楼治伤,而他拂袖便走。
晏品城见没好戏看了,不悦地撇了撇嘴,暗中瞪了杜明谦一眼,晏殊楼一跨步,挡住了晏品城射向杜明谦的视线,而晏广余给晏殊楼送去安抚的一眼,也跟着走了。
晏昭其已经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吓得胆都飞了,在太医给晏殊楼处理好伤口后,他怯生生地抱住了晏殊楼的胳膊,顿了一顿,察觉到晏殊楼身体上传来的寒意,他又跑去抱住了初次见面的杜明谦,无辜的眼瞳里溢满了害怕的光:“皇嫂,我……我真的没对嗷唔做什么,呜哇,我给它的肉干是父皇赐给我的。”
杜明谦将晏昭其抱了起来,坏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头,小声地凑到他耳边道:“别怕,这不是没事么,圣上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况且不过是抄抄书而已,圣上已经在宽恕你了。”
晏昭其的眼就亮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晏殊楼皱皱眉头,唤来内侍带晏昭其离开后,就气匆匆地拉着杜明谦到了一处角落,对着他叱道:“你知不知你在作甚!若是今日你有个万一,我……我……我该怎办!”
杜明谦微有一愣,淡淡地笑了:“王爷是在担心臣么?”
“屁话!”晏殊楼一哽,侧过了脸去,耳朵尖莫名地红了,“你……你是我王妃,我自然担心你,不然你出事,王府都得遭殃!”
“原来王爷担心的,只是王府的安危啊……”
“不是,我是真的担心你……”话未说完,看到杜明谦促狭的笑容,晏殊楼的脸全红了,“我就是担心王府的安危,怎么着!”
杜明谦笑意更甚,想想,原先说好要远离这人,封闭自己的内心,可一见到他出事,便忍不住地出面帮忙了。感情这回事,当真是……挡也挡不住。
“今日臣若不出面,王爷打算如何?”
“能如何,自然是解释清了,此事存在如此多的疑点,父皇不傻,还瞧不出来么。哼,那人敢下如此毒手,明日我便不让他好过!”
杜明谦笑意满满,看来复生后,晏殊楼成长了许多。
“不过铭玉,今日还真多亏了,多……多谢你!”
“没什么,我只是感谢你给我暖心罢了。”冷冷地一声,杜明谦又试图用冰冷的话来伪装自己。
“暖心?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东西好用么!”
杜明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