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以为,是不是,裴大人发现了夏国奸细的踪迹?当下招着府兵,抬脚准备重新杀回刚才的房间里。
裴煊却朝他一个扬手阻止,少顷功夫,又见着里头的两个小郎倌,低头躬身,快步退了出来。从裴煊身边,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缩头缩脑地溜开。
裴大人黑沉着脸,直直地盯着屋内情形,却对着空气沉声呵了一句,接着搜!
端木赐心中咯噔一下,大人果然是嫌他搜查不够仔细,正想是不是要进去撬地板拆家什。
哪知下一瞬,裴大人自己却一步跨进屋去,然后,呯砰一声,从里门反手关了门。
端木赐看得一怔又一怔,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大人是吩咐他,带着府兵继续往下搜,而他老人家,却是溜差办私事去了。
呀呀呀,那屋里面,还剩了谁?不就是先前伏在地上的夫人么?
想来,裴大人是遇见熟人了,嗯,能让那座万年冰山当众抬脚踢门的,一定还是熟得不得了的熟人,一定还是非同小可的事情……里面那位夫人,居然能够惹得他家大人破功,当真厉害!
端木赐浑身打个激灵,赶紧提嗓吆喝着,一头扎进下一个房间去。
他决定,哪怕今夜,让他不眠不休,彻夜搜查完花柳巷中数十家欢场妓楼,也不愿再靠近他家大人半步。
夜长欢抱着一堆裙裾,坐在地席上,尴尬得,只能眯眼勾唇,冲着门边的裴大人,一味讪笑。心中却在哀嚎,为什么,最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偏偏被他给撞上!
“裴夫人?”裴煊也不行过来,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皱眉凝目,问了一句。拔凉拔凉的声音,说不出的讥诮。
夜长欢垂了眼皮,直想用神光在那地席上挖个地洞,一头钻进去。却又只能僵着谄媚笑意,厚着脸皮回他:
“随口瞎说的……总不能说我姓夜吧。”
今年多半是犯太岁,赶明儿,一定去相国寺烧一柱消灾的高香,再去纯阳观请一道护身的灵符。
裴煊似乎放过了她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