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作证,日月为鉴,算数。”裴煊许她。
他亦有些觉察出夜长欢今夜的异样,只是,她向来精怪,他便只当她是热情发作了。从接下来,那些忽远忽近,思路开阔的问话里,可以窥见一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问他。
“我记不清了,……也许没有开始,也许是上辈子……反正,有生以来,一直都是。”裴煊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哦,……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追问到。
“怕你得意忘形。”
裴煊一边答她,一边将她拦腰打横抱起来,往窗边供修憩打盹的小榻上放了,再跻身上来,深更半夜的,躺着说话,更有气氛。
“给我讲讲,你以前在西北军中的事吧。”那小人儿顺从地躺在他身边,谈兴渐起,正浓。果然是有些得意忘形。
“……”裴煊不知她的脑子里,是怎么转弯的。从绵绵情话,陡然变成了金戈铁马。
“比如,你跟着你父亲出境行兵吗?……你在疆城时,遇到过夏国人的骑兵来袭吗?……都是夏国人奸诈凶残,真的吗?……还有,你好像跟嵬名霄很熟,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与这月下静室,旖旎情愫,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着,问得他哑口无言,只字不想答。
裴煊索性翻身将她压住,垂头颈间,深吸一口领边气息,硬生生掐断她的兴致:“明日有大朝议,我要列位上朝,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去起了,我先睡会儿。”
“哦,”身下软软的小人儿,听得一愣,讪讪答了,想了想,又不甘心,绵绵地唤了一声,“少炎……”
“嗯……”他用鼻音应着。
“算了……你睡吧。”欲言又止,异常乖巧地闭了嘴。还挪着身板来就他,探着双手来捧他的头脸,腿儿相偎,脸儿相依……
然后,就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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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过,花树窸窣;佳人在怀,温香软玉;桂香绕鼻,安神镇魂。几息功夫,他还真的,睡着了。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