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下着雨,宋悯欢的画始终没有画完。他没有着色,本?身便不擅长?画画,笨拙的勾勒出?来轮廓,担心上色会毁了画上男人的容姿。
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十几天,宋悯欢每天练剑的时间是固定的,泡冷泉有时候在早上有时候在晚上,晚上会抽出?来时间去跟凤鸢他们一起吃饭。
他也是好几天才发现了公子岚不在,用膳的时候询问了一句,不仅公子岚不在,穆殷也跟着一起走了,似乎是出?去有事要办。
院子里还剩下他、凤鸢,三眼女鬼,凤鸢对他道:“他们两个去东海了,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角落里还有穆殷没有刻完的傀儡,这?是穆殷刻的第二个,第一个刻的是他父亲,第二个刻的是女子,看服饰像是族巫,雕刻的应当是他母亲。
宋悯欢夹了一些?竹笋,他问道,“他们两个去东海做什么?”
他们如今也渐渐的熟悉起来,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关系慢慢的近了。
“去打听消息,顺便抢东西。”凤鸢这?般回答,夹了一个鸡腿给旁边的三眼女鬼。
三眼女鬼捧着碗,明显的非常开心,那边完好无损的脸上直接红了,抓起鸡腿就?开始啃。
“三三,慢一些?,别着急。”
“三三?”宋悯欢总感觉这?两人相处有一些?古怪,他问道,“这?是她的新名字?”
起的也太随意了些?,不过看样?子三眼女鬼听见凤鸢叫她名字,她似乎很开心。
凤鸢点点头,又给三眼女鬼倒了一杯茶,给他也倒了一杯。
“我决定把她留下来,”凤鸢笑起来,“这?鸡是她在山上抓的,竹笋也是她挖的。”
宋悯欢目光顿了顿,开口道:“大人自己决定,留下来也好,她现在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确实差异非常大。
凤鸢笑而不语。
他吃完了饭,坐着和凤鸢聊了一会,今日?没有下雨,天气?很热,他从酒窖里拿了一坛酒,取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坛了。
这?喝的也太快了些?,明明没有过多久,当时他可是在储物?袋里装了有上百坛酒。
宋悯欢把酒窖又关上了,他到了石台,把自己的剑鞘和酒坛都放在旁边,用手挡了挡阳光,拿着自己的剑开始练剑。
他放慢自己的速度,尽量放空自己的想法,凭身体本?能去感受剑意。他看到了剑身上的灵力,白色的剑光折射出?来,一招一式间他已经非常熟练,闭着眼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出?招。
摒弃一切想法,顺遂自己的剑意,由剑意来主导,自己要百分百信任自己的剑。
宋悯欢握着自己的长?剑,他动作?非常的缓慢,剑气?在这?一刻仿佛有了自己的灵识,引着他出?招。他周围浮现出?来一道道白光,脑海里什么都不想,下意识的去跟随剑意。
周围梧桐树的枝叶被吹的飒飒作?响,几片梧桐叶子落下来,白光汇聚在一起。一道逼人的威压从剑身上浸出?来,在他最后一式落下时,周围的枝桠”轰”地一声,悉数掉落在地上。
梧桐树变得光秃秃的,枝叶被整个削断,宋悯欢看了看远处掉落在地上的枝桠,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他在巨石上放的有日?晷,平日?里练剑法需要半个时辰,这?一次却用了一整个时辰。但是差别也非常的明显,灵力比之前?使出?来的更加纯净,威力也更强。
如今公子岚并?不在,他打算先这?般的练着,等公子岚回来了去询问公子岚。
这?一日?剑法他只?练习了七次,但是比之前?还要累一些?,筋脉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拿着自己的酒和剑去了灵泉那里。
酒坛放在冷泉旁边,他泡在冷泉里修复自己的筋脉,他的筋脉如今承伤能力越来越强,以往花两天才能好的伤,现在只?需要一个时辰的温养就?能好。
泉水冰凉浸骨,宋悯欢打开酒坛,他的剑放在了一边。酒是梅子酒,这?种酒在夏日?里解渴,因此公子岚当时买了不少。
酒水有些?撒出?来,他把一坛酒喝完,时辰到了,喝完只?觉得困,还没有走到小院里,浑身实在是太累。他到了练剑的石台,随意找了一棵梧桐树,跳上去躺在树枝上睡了过去。
幸而这?里的梧桐树已经生长?了许久,树枝非常的粗壮,他躺上去不用担心半夜树枝断裂从树上掉下来。
他这?么睡到了寅时,浑身的疲惫散去,这?树上倒是个好地方,以后他也不必回院子里了,在这?里住就?非常的不错。
一连十几天,他若是懒得回去,便在梧桐树上打坐或者睡觉,听凤鸢说?他如今练剑太累的话?,直接睡觉会更好一些?,不打坐也并?不影响,于是他放心的每天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他的剑就?放在一边,随时可以摸到,这?山里有一些?兽类,还是三千年?前?的品种,有些?喜欢追人玩。若是半夜过来了,他能有所防备。
这?一日?太阳格外的烈,宋悯欢靠在梧桐树上,他刚练了一套剑法,这?次练完一套剑用了整整两个时辰。他身上灵气?全部?耗尽,方才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好不容易爬到了树上,他从池中摘了一片荷叶盖在脸上,感觉他这?般的练剑似乎并?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他把神识向外放了出?去,察觉到院子那边有动静,似乎是公子岚他们回来了。
反正晚上也能够见到,他便没有过去,荷叶盖在脸上挡住了太阳,他眼前?一片浣碧,旁边传来了动静,似乎有鸟雀受惊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