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
地道里的人?族都?被救了出来,他们临走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对待长乐与他们都?是万分感激。有些甚至许下来承诺,往后日日要去长乐寺中供奉,此生此世都?愿意信仰长乐。
长乐对待他们很温柔,让士兵把他们每个人?都?平安的送了回去,告诉了他们祛除邪气的办法?,路途遥远的为他们置办了回去的银两。
他们忙完了,宋悯欢一直在青铜门外站着,他垂着眼眸,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今日新添的伤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看着自己?光洁的掌心,伸手摸了摸,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像是少了一些伤口和茧子。
旁边多了一道人?影,长乐在他面前站着,打破了沉默,“善善,你在想什么……可是地道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宋悯欢收回了思?绪,他抬起眼眸,看着面前的男人?,从原地站起了身。
“没什么……公?子岚方才可跟你说了邪咒的事?”
长乐点头,“此事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暂时?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幕后之人?通过神祇后人?把邪咒转移到?人?族身上,那些人?族受不住邪咒,他们都?被邪咒生生折磨死?了。”
“此手法?确实残忍,你不必担心,我会通知到?各族,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轻微地点了下头,长乐说让他不必担心,对方做事,确实不用他担心什么。
公?子岚在远处准备好了鹤马,他们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剩余的士兵在后面跟着,他们沿着原路返回。
马车上,公?子岚掀开了袖子,只见他的手腕上黑色咒文消退,上面是两条深红色的印记,看上去是被黑色咒文啃噬出来的。
“殿下,我身上的邪咒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其他人?……他们此时?,应该着急起来了。”
“他们能推到?人?族身上,”长乐道,“应当想清楚之后会付出什么代?价。”
“传令下去,之后哪一族敢用此阴邪之法?来解除邪咒……我们见之便屠之,绝不轻饶。”
公?子岚笑起来,“殿下,这般,有些中立的怕是会同我们撕破脸。”
“他们原本便不打算帮着人?族,”长乐面上没什么表情,“留着他们,也不过是在日后埋隐患。”
“不如早些解决了省事。”
他们说着话?,宋悯欢看向窗外,阴林在他眼前划过,风景渐渐的远了,他们穿过漫漫黄沙,并不是按照原路返回的。
“这小?子今日打了三场,场场都?赢了,原先?筋脉碎了两条……在地道里就这样了,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被长夙族人?把魂勾去了?”公?子岚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顿了一下,看向长乐,两人?目光在半空中汇聚了一瞬。
这一瞬,长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下来马车里气氛沉默下来,他们这一日没有回到?月隐,而是路过了人?族的城镇,在镇子里停下。
镇子里查的很严,他们每个人?都?查了一遍令牌,这一日他们在镇子客栈里休息。
客栈只剩下两间房,公?子岚拿了房间的牌子便走了,还有一张牌子在宋悯欢手里,宋悯欢拿着,表情明显不大愿意。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长乐并未说什么,两人?一同到?了房间里,不知是不是巧合,房间只有一张小?床。
宋悯欢闲时?听军营里士兵讲过沾荤的话?本,话?本里说有情人?阴差阳错住了一间客栈,在床榻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通常第二天便下不来床了。
他们都?希望这般的事发生在自己?和心上人?身上,是心上人?会惴惴期待,若不是心上人?……那当真是糟糕。
“如今在房间中也无?事,可愿意陪我下一盘棋?”
长乐在窗边茶几旁坐下,那上面摆着棋盘,黑子白?子都?被拣进去,对方眸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期许。
宋悯欢思?绪被打断,他目光落在棋盘上,在原地站了一会,到?长乐对面坐下来。
他拿的是白?子,长乐拿的是黑子,两方对弈,黑子先?行。
“你今日很不开心……可是因为地道之中见到?了他?”
宋悯欢指尖顿了一下,他也落下来白?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清楚。”
长乐垂着眼,见他不愿意提,也没有说什么,轻声?道:“常听人?说,在梦里待的久了,会分不清真实和梦境。很多时?候,你以为的真的,其实都?是假的……你以为的假的,实际上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哪又分的那么清楚……我们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当下。”
他们两人?下着棋,宋悯欢不知自己?的棋艺如何,如今看来应当是不错的。
他把棋子下在黑子周围,顺口回道:“殿下说的自然?有道理,无?论真假,都?需要好好的过。”
“善善,你知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宋悯欢指尖还没有放下,他的手腕被长乐握住,对方看着他,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情绪。
“你应该明白?……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皮肤传来灼热的温度,宋悯欢向后挣开了长乐,他把棋子放下来,抿唇嗓音略低,“殿下同我认识的时?间并不短,应当清楚我的性子。”
“我若是认定的事,不会去改变。”
他倔、撞南墙不回头,一条路走到?黑,认定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下。
“殿下,你身上有责任与担当,看来我的存在……兴许反而会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