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殷立马站了起来,光着脚哒哒跑到魏来身边,扶起他,晃了晃,“你怎么了?”
魏来晕的时间很短暂,短暂到他根本意识不到他晕倒了,看见初殷这副泥手泥脚的样子,觉得有点开心,笑了笑,道:“我怎么了?”
初殷一看,还以为魏来在耍他,猛地站起来,作势不要理他了,“大橘,我们走!”
魏来忙抱大腿,“哎,你干嘛?你去哪儿啊?”
初殷恶声恶气道:“我要回家!你这个骗人精!”
魏来站起来,“一起嘛,我也想回家。”
初殷道:“你去陪姚朝雾啊!”
“叫护工了。”魏来拍拍腿上的泥,“我要回去洗澡。”
初殷抿了抿嘴,迈腿走了一步,感觉脚有点疼。
魏来很容易发现初殷的不对劲,紧张道:“腿疼吗?”
初殷没说话。
魏来道:“你鞋都没了,我背你走。”
初殷抱着大橘,看了魏来一眼,不动也不说话。
“不让背是吧?看来你喜欢别的姿势。”魏来气沉丹田,攻气十足地一把捞起初殷,来了一个霸道总裁味儿十足的公主抱。
初殷:“……!”
按理来说,初殷是要挣扎一下的,但他确实很好奇被公主抱是什么滋味,单手搂住魏来的脖子,硬邦邦道:“我还在生气。”
“知道了。”
魏来的攻气没维持多久,走了几步,不行了。
天府娇花气喘吁吁,泪眼朦胧道:“……我走不动了。你好重……”
初殷:“……我重?”
魏来求生欲满满:“是欧润橘太重了。”
初殷:“……哼。”
眼看着雨又下大了,初殷倒是没作,搭着魏来肩膀,单脚着地,一蹦一跳地回了家。
到了家之后,两个人都很累,无心吵架。
初殷赶了一天,困得要死,澡也不打算洗,准备上床睡觉了。
这是魏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事情,阻止道:“不行,你得洗澡。你这样躺下去,床单明天就要洗了!”
初殷打了哈欠,困困地道:“那我睡地上。”
魏来:“……”
魏来妥协,“我帮你洗,洗完我把你抱出去。”
初殷嗤之以鼻,显然是想起了刚才魏来抱他没走几步就垮掉之事,“我去洗。你别烦我。”
初殷脱了衣服,蹬了裤子,泡进浴缸,趴在边沿打瞌睡,忽的听见一声门开的声音,魏来进来了。
初殷蹭一下清醒了,道:“你进来干什么?”
魏来道:“我让你看看我这一头的奶油。干掉了,洗不干净。”
初殷:“……你活该。”
魏来一脚跨进浴缸,浴缸里的水滴滴答答往外蔓,初殷惊恐地想往外跨,魏来揪住他,道:“你看看,我还有没有奶油没洗掉。”
初殷:“……没有!”
魏来道:“你别激动嘛,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初殷道:“你滚开,魏来,我还在生气呢!”
魏来道:“就你会气呗,你个气筒精。难道我不气嘛?我好好一个生日,过得鸡飞狗跳的。”
初殷偏过头,水汽氤氲,熏得他眼睛发酸,道:“可是,明明是你错了。明明就是你……先骗我的。”
初殷委屈极了,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想给魏来表白啊,可是魏来一点也不在乎。
魏来叹了口气,道:“脚还痛不痛?肿起来了吗?给我看看。”
初殷缩起脚,不给魏来看,魏来俯身游过去,抓住了初殷小腿,初殷伸腿蹬魏来,但没真用力气踢他,毕竟怕把娇花踢残了。魏来趁机游到了初殷的腿之间。
初殷的脚踝还系着魏来送的红绳,细细红红一圈,箍着雪白的脚腕。
初殷的脚长得很好看,脚背弯弯的,脚趾头肉肉的,指甲盖带点粉,在浴霸的暖光下,像水嫩的山竹肉。
“谢谢你啊。”魏来喉结动了动,“你送我那表,挺好看的。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啊?”
初殷:“……”
初殷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想表白的事,别扭高冷道:“新的一年,祝你越来越婊。”
魏来:“……”
魏来有些失望,又觉得理所当然,是他自作多情了,挠了挠初殷的脚心,道:“如果……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和谁过上一辈子?”
初殷呼吸一顿,反问道:“你想过吗?”
魏来道:“我想过,越想越紧张。哎,你说,要是我俩一起过,会不会没两个月就吵散了啊。”
初殷一脚踢上魏来的某部位,道:“你不惹我生气,我会和你吵架?”
魏来揪初殷大腿,道:“你只要控制一下你自己,我们就不会吵架。”
两人吵着吵着,莫名其妙,都吵硬了,沉默中,互相看了两眼,先后跨出了浴缸。
在一片尴尬中,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分房睡。
魏来道:“睡醒去医院看看脚。”
初殷:“不用你管。”
魏来笑了笑,“晚安!”
初殷凶巴巴:“晚安!烦!”
可是,这个晚上,注定不是安定的晚上。
没有魏来陪着睡觉的日子,初殷又做起了噩梦。
初殷梦见他给魏来做了一个十五层大蛋糕,在偌大的宴厅里向魏来表白,姚朝雾突然冒出来,亲了魏来一口,还把他推进了蛋糕里。
初殷想爬起来,却深深地陷在了沼泽一般的奶油蛋糕里,身上还趴着一个人,初殷定睛一看,是拿着鞭子的陈枚衔,盯着他冷冷一笑。视野里最后的画面,是魏来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牵着姚朝雾结婚去了。
初殷活活被吓醒,一身冷汗浸透了睡衣,没多想,连鞋也顾不得穿,光着jio冲进了魏来的房间,被子一掀,钻了进去。
魏来迷迷糊糊地被初殷闹醒,含糊道:“几点了?”
初殷抱着魏来,贴着他热烘烘的肚子摇摇头。
魏来摸了摸初殷的背,“艹,你怎么这么湿?尿床了吗?!”
初殷:“……”
初殷抱着魏来,也觉得他不对劲,以前的手感好像不是这样的,闷声道:“你里面好热。”
魏来娇嗔道:“你干嘛呀,突然开车。”
“我是说被窝里面!”初殷仰起头,脸蹭了蹭魏来的额头,“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温度计一量,果然发烧了,39.5度。
相比于穿着睡衣跑出门,结结实实淋了几个小时雨的初殷,魏来不负他天府娇花之名,淋了点毛毛雨,居然发起了高烧。
初殷冷着脸,开车送魏来去医院,魏来坐在副驾驶,恹恹道:“病的又不是你,还给我甩脸色看。”
初殷抿着唇,硬·邦邦道:“我没有。”
魏来道:“果然是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这才病了一天,你就不给我好脸了,你看看后视镜,你就是一副要把我扔下车的样子。”
初殷表面硬/邦邦,实则内心嘤邦邦,被魏来说得眼睛发红,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对不起。”
魏来:“……你干嘛?憋回去,别哭啊你,初殷,我随便说说的。”
初殷停好车,抹眼泪,“我……你如果不出去找我,你就不会发烧了。”
魏来握了握初殷的手,“别哭了,乖,你的脚不也是因为我才崴的嘛,扯平了,好不好?”
初殷闷闷地嗯了一声。
魏来先挂了急诊,期间陪初殷去看脚,初殷的脚是老伤了,以前扭了没好好治,导致用力过度就会伤筋骨。
魏来推着输液架,初殷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在去厕所的路上,在厕所门口,迎面撞上了姚朝雾和陈枚衔。
姚朝雾看见初殷的第一眼,肋骨反射性痛了起来,捂住了胸口,“你们怎么回事啊?小初,你难道踢我踢瘸了?”
姚朝雾心想:“报应!老天有眼!”
初殷:“……”
魏来:“……”
陈枚衔脑袋缠了一圈白纱布,看见初殷,眼神起了一丝变化,“初殷,你的脚怎么了?魏来,你怎么照顾他的!”
魏来翻了个白眼,拉着初殷要走,骂道:“还没进粪坑,先看见一坨屎。屎还说话了,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