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子晋满眼的玩味:“和我谈条件?”
他眼带不屑:“你一个将死之人,何来的权利,与本尊谈条件?”
厉扶仞声音愈沉:“求仙尊。”
“求?”裘子晋脸上的笑意更甚,大笑,“哈哈哈哈……你求我?本尊倒是想看看?,为了他,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这话白乐荣自然也听的见,他眼含热泪,痛苦不已,却听到身下,厉扶仞不轻不重的郑重道?:“只要仙尊能放过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哪怕为了他受尽折磨,死无全尸?”
“这是我应得的。”
“应得的?本尊倒是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竟值得你为他要生要死。”
说罢,他咦了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不见本尊的徒孙?”
他这话一出,上一秒还?在求饶的厉扶仞罕见的闭上了嘴,只字不发。
裘子晋自然并非不知道凤瑄的去处,他跟了这三人几乎一路。
“哦——”裘子晋故作了然,“你们二人在此处你侬我侬,自然无暇顾及他的生死,我猜猜,是死了?”
就在裘子晋说出“死”这个字眼的时候。
厉扶仞紧锁的眉尾猛地一跳。
裘子晋好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我看?那深渊真是又湿又冷,遍布怨气,你说,人若是从万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能不能留下半个尸首?”
裘子晋低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还?是在半空里,就被怨气分割为无数块,成为深渊底下的养分?”
他掐住白乐荣的五指不断受尽,字字如?刀剑般直插厉扶仞的心口:“说起来,纯阳城里,他也算的上你半个恩人。”
“人家为了你,出生入死,险些小命都丢在半道?上,你却放任他永坠深渊,就连尸首都不得安宁,永受万鬼蚕食。”
裘子晋话锋一转,视线重新落在白乐荣身上:“倒是对他掏心掏肺……”
然而,还?不待裘子晋话说完,厉扶仞兀的打断:“求师尊放他。”
裘子晋眉头一挑:“光嘴上求,我怎么能看到你的诚意?”
此时白乐荣已经几近昏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裘子晋说完,厉扶仞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你。”
裘子晋眼中寒光闪烁:“不够诚意。”
厉扶仞缓了片刻,忽然猛地磕头,皮肉同大地发出清晰的闷响,一个接一个。
“不够。”
厉扶仞抬头,目光深不见底:“师尊想要什么。”
裘子晋想了想,突然笑出声,好一会,才缓下来,一字一句的道?:“本尊养的是一条狗,你说,本尊想要什么?”
“先叫两声让本尊听听,本尊听开心了,自然也就放过了你这小情人。”
厉扶仞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站了起来,发出了难堪的声音。
这模样自然取悦了裘子晋。
“本尊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答的本尊开心了,本尊便放了他。”
“倘若本尊今日定要杀一个人,白乐荣和凤瑄两人,你选择带哪一个走?”
这次的沉默,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厉扶仞朝着半空中生死未卜的少年昂了昂头:“放了白乐荣。”
这是厉扶仞的要求,也是……他的答案。
裘子晋身心舒畅,大笑着丢垃圾般,随手将白乐荣丢了出去。
还?不待厉扶仞稍稍松口气,裘子晋便对着不远处的枯木笑的肆意:“你也听到了。他选的是白乐荣。”
裘子晋这话一出,厉扶仞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但与此同时,他眼中,又暮的重新闪起了光亮。
顺着裘子晋的视线,他目光死死的望去。
只听裘子晋的话音方落,枯木下,屏蔽的结界从上之下消失,也逐渐露出了其中半靠在枯木上的少年。
少年面如金纸,白衣上下到处是斑驳的血迹,四肢无力的垂落在侧,虚弱无比的半靠在枯木下,艰难的掀起眼皮,眼中却黑黝黝的漆黑一片,半点情绪都无。
倘若不是他缓慢的撇过头,躲开了厉扶仞的视线,说是半个死人,厉扶仞都丝毫不会怀疑。
“阿瑄…”厉扶仞失神的上前,却被阵法阻拦了脚步。
裘子晋冷笑,无不嘲讽:“阿瑄?如?今叫的这么亲热,方才怎么见死不救?”
厉扶仞张嘴,欲解释,却又无话可说。
裘子晋了然:“哦,毕竟方才你选的也是白乐荣。”
他望向凤瑄:“便是如此,你还?要对他好?”
洞穴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虚弱的声音带着颤声,仿若告别般毫无情绪的空洞道?:
“他死在了深渊里。”
那个会对厉扶仞好的无微不至,拼死相救的凤瑄,死在了深渊里。
无人看见的地方,厉扶仞瞳孔猛地收缩,眼中漆黑如?墨,似有巨浪在翻涌,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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