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应声:“这是自然。”
封凌最后对傅辛夷说了一声:“要是有问题,下回有空我一一说给你听。”
他顿了顿:“以你心上人的身份。”
傅辛夷立刻将马车帘子给放下了。
她当初确实是当着封凌的面说的,写信送花的人是她的心上人。谁想几个月前的事情能被用来打现在她的脸。
“回府。”傅辛夷吩咐。
管事上车,马夫调转车头。
车从嵇鸿畴老先生家往傅府过去。
封凌站在那儿望了半响,直到马车变成一个小点,这才转身进了嵇老先生家。他得先去给老先生道歉领罚,这样才能有机会过几天再出去一趟。
……
傅辛夷回府的路上依旧全程在玩她的胭脂罐。
胭脂罐看着很普通,罐头外壳是用的铁皮,在京城里万物都昂贵的情况下,这罐平价胭脂实在是只能算勉强能用。不过听说制作胭脂的这家小铺子发展挺好,指不定以后价就不一样了。
良珠观察着自家小姐的神情。
傅辛夷在想事情,想一天下来的惊心动魄,也想更衣间里的短暂冲击,也想未知的背后危机。一直想到自己到了府上,她安稳走下了马车。
天已彻底暗下,今天傅府的晚膳吃得比平日都迟一些,内容也丰富一些。
傅尚书和顾姨娘都极致关注着傅辛夷的状态,而傅辛夷草草吃完,表示:“我要去书房,就今天一天,开灯用功一会儿。”
傅尚书露出不同意的神情:“你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可我要开店。”傅辛夷搁下筷子,半点不想听两个长辈不同意的话,起身嬉笑说了一声,“我会记得早睡。”
说完就跑,态度坚决。
傅尚书和顾姨娘对视一眼,随即视线转向良珠。
良珠没能跟着傅辛夷一块儿跑走,只能朝着老爷和顾姨娘露出尴尬又局促的笑:“小姐今天,事情经历得有点多,所以……”
顾姨娘搁下筷子:“来,慢慢说。叫管事也进来。你们互相补充着,把她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给我们讲一遍。”
良珠留在原地,和被叫过来的管事一起,将傅辛夷今天所有行程细致讲了一遍。重点讲了傅辛夷换好衣服出去,和封凌之间发生了一二三事情。
至于封凌的字迹问题,良珠没看到那张诉讼,而管事看到了,却并没有告知傅尚书和顾姨娘。
傅尚书听完所有,吩咐了一声:“能参加殿试就行。既然住在老先生那儿,就多送点滋补的礼物过去。救命恩人,怎么送礼都不为过。”
管事应声。
傅尚书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顾姨娘见人都离开了,蹙眉问傅尚书:“辛夷和封凌这事先不说。想要伤害辛夷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傅尚书在脑中转了一圈人:“太多了。现在只希望顺天府能让这个人活到问出话来。”
皇宫。
皇后娘娘撑着一只手,懒散坐在那儿,把玩着手里的小巧茶杯。
皇宫中以懒散态度得宠的十五公主殿下,比起皇后娘娘的风范来说,那是一点都及不上。
皇后的大宫女紫秀正在身旁细说着:“今日傅小姐采买了一家商铺。有人当街砍人,怒斥苍天不公,新会元年仅十九,他却考了多年依旧名落孙山。同一时间,有人持匕首行刺傅小姐,封会元伸手替她挡了匕首。”
皇后娘娘抬眼,头发上插着的那些个簪子轻微晃动,在烛光下显得美艳又耀眼:“所以顾桑儿想来见我。”
紫秀应声。
皇后嗤笑一声,将茶杯重新放回到桌上。她坑了顾桑儿一把,想来这小丫头肯定是不服输,想要来跟她较劲。互相怀疑着,谁都不信任谁。
“马上要清明了。”她轻启红唇,“就约在那天吧。”
顿了顿,她又说了一声:“叫人去问那个行刺的,谁派来的人。问不出来,就将人手指头脚指头都剁了,没了手脚,自然就不会出来祸害人。”
紫秀行礼应声:“喏。”
皇后娘娘轻微叹了口气:“想来也问不出。”
当紫秀准备退下了,皇后又叫住了她:“紫秀。”
紫秀回话:“在。”
皇后娘娘略一思索,吩咐她:“替辛夷铺子打点一下。再送点补身体的东西给傅府和十二。另外封会元那儿……”
她停顿一下:“罢了,封会元一事,还是由我与陛下说一声才好。”
傅辛夷既然不能嫁给十二,也不能便宜任何皇家人。
无权无势的,才最是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