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觉得自己没特别儿女情长。
他该做的事情一个没有落下,包括和梁大人、傅府拉近关系,在翰林院做着该做的工作,查着各种资料,并从各种人口中慢慢探查着消息,寻找暗中刺杀傅辛夷的人。
由于刘海对他有恩,他还不断完善着自己对户籍改制的了解,并一步步试图推行。
皇家子弟一个个靠过来,他作为一个初入朝堂的新人,能装傻就装傻,拉开了大半距离。除非皇家子弟有那么空闲,在翰林院门口堵人,不然很难可以撞上他。
要是谁真的在翰林院堵人,那说明了此人心性不稳重,不堪大用。转头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这位皇家子弟就会被其他人给吞了。
轻则焦头烂额小麻烦,重则没了性命。
他在暗波汹涌激流的船上,迎面拽到了一支花。日常划船并不影响赏花。
在悄悄绕了一个道,顺利避开所有可能出现的人,封凌安安稳稳离开翰林院,寻了辆马车前往傅府。
打车钱也是一笔开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月钱。
并不是很富有的封凌如是想着。
……
傅辛夷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傅府。
门口值守的人还是那两个,门内守门人依旧朴实含笑。
府内部却没那么空闲,几乎每个人都在忙碌。傅府这些天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一个是忙碌顾姨娘生产的事情。生子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年纪越大越危险。
傅尚书上心,傅府上下当然就很在意,准备迎接过几个月就到来的新生孩。
二是忙碌傅辛夷的婚事。封状元很穷这件事,大家是都知道的。因此整个婚事全部交由傅府处理,又由于顾姨娘身子不方便,变成了全由管事处理。
管事背后站着的远不止傅府的人。这些天诸多东西从外头送到傅府,多是以云将军的名义。偶尔有从非西边送来的,府上人以为是傅尚书采买,所以并没有人起疑。
傅府现在就一个小主子,全府上下处理起来是二十分的上心。
光是喜服的衣料选取,那都是选用了皇帝皇后赏赐的上品布料,绝不会有一点苛待。
傅辛夷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她一开口,光良珠就能给她倒一箩筐的话,诸如“小姐怎么能操心自己的婚事”、“这是长辈们需要关心的事”等等。
良珠还能给她举一堆例子,比如谁家谁家姑娘太过操心自己的婚事,给人感觉非常恨嫁,让公婆都隐隐不喜,稍有看轻。
傅辛夷不太理解这种想法,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封父怕是不会看轻她,反而傅尚书和顾姨娘或许会看封凌不爽。可良珠一叨叨起来,就是在耳边不停碎碎念,让人头疼。
花铺的事情又忙,傅辛夷对筹备婚事自然放弃得飞快。
她回房间去换了一套简便的衣服,又跑去院子里给自己那些花花草草检查土壤湿润度,顺带浇花了。天气一热,中午是不能直接浇花的,要么清晨浇花,要么晚上浇花。
最好的浇花时间是一大清早,那时候土壤温度不高,又干了一晚上,浇水既不会伤着植物的根,又将土充分浸湿,可以扛过京城的一整个白天。
傍晚是也不差,主要还是看温度和土壤湿润度。浇水有一个讲究,如果是盆栽,土壤要是干,得浇到盆中隐隐有水流出,而要是土润,那必然要盆中没有积水才成。
水太多会带走土中营养,过犹不及。水太少,很多植物抗不过京城的干燥,转头就容易萎焉,难以开出漂亮的花朵。
傅辛夷吸了吸鼻子,闻了闻满院的花香,觉得自己的肥料方子得赶紧写了。
对于已成型的花草而言,花开和结果时期,它们会需要更多的养分。拥有粪便的肥料闻起来是会臭一点,但这也能让很多地方保持干净整洁,减少疾病产生。
老百姓一想到这种东西能让自己有更多粮食,自己的不够用,还乐意去多采集一些。
她将整个院子晃完了一圈,还检查了一下几个容易引虫子的绿植叶子,确保没生病后,折回书房。
良珠以为自家小姐还要去做花画,忙说:“小姐,今天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休息下等吃饭吧?”
傅辛夷擦洗干净自己的手:“没事,我就去写点粪料。”
良珠:“……”
小丫头永远习惯不了自家小姐将粪这种词挂在嘴边。
她忍不住说着:“小姐,女子怎么能老关注着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