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微信怎么就发到原烈那里了?
雁宁初愁得头秃,悔不当初地领悟到什么是“醉酒一时爽,酒后火葬场。”
此刻比起失恋得到的打击,雁宁初反而更在意发错微信给原烈这件事。
她控制不住地猜测原烈收到她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消息时是什么感想。
每想到一种可能性,脸色就更白一分。
加上酒醉泡海的一番折腾,一小团缩在床角,看起来娇弱又无助。
唐棣忍不住心软,也不气她随便做傻事,上前抱住她,软声开解:“就当是一场梦吧。”
也只能这么想了……
雁宁初哭唧唧地点点头,刚要打起精神,就听见唐棣用温柔到诡异的音调说:“乖,答应我以后都别做傻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雁宁初:?
“……等下。”雁宁初茫然了两秒,坚决地退出了唐棣的怀抱,“还是再想想吧。”
她这才注意到唐棣神色不对,这里面似乎有点误会。
雁宁初指着自己,试探地问唐棣:“我昨天做的事,你知道原因吧?”
唐棣闻言抿抿唇,心疼、无奈和气恼的情绪在脸上轮换。
见唐棣果然误会了,雁宁初赶忙打起精神解释。
那时候看见有人在海浪里翻腾,她下意识冲了上去,哪知道下海后醉酒的后劲儿猛地上涌,眩晕、乏力交替出现。
在之后的事,她就记不太清了。
现在清醒了,雁宁初也知道昨天自己有多莽撞,后怕地舒出口气,雁宁初赶紧问唐棣:“昨天还有人被救上来吗?还有救我的人你看到了吗?”
听见事情真相,唐棣彻底放心,于是一言难尽地回雁宁初:“如果你指的是那块冲浪板的话,它很好地被你抱在怀里一起救上来了。”
“……”雁宁初眨眨眼,“冲浪板?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唐棣微微一笑:“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昨晚看到的海浪间的暗影只是块冲浪板而已?她拼死拼活救上来的也只是块冲浪板???
雁宁初备受打击,但唐棣依旧郎心似铁地补刀:“你救下来的那块冲浪板是原沅的。”
“……啊。”
“至于救你的人——”唐棣轻啧一声,“是原烈。”
“……”
因为原烈出现及时,除了有些着凉外雁宁初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保险起见需要住院一天观察。
唐棣跟着护士下楼办住院手续,病房内只剩雁宁初,她把自己转了个身,仰头朝着窗口方向走神。
没想到第一次发酒疯就接连扯出这么多事,而且每件事都扯到了原烈身上。
雁宁初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倒霉,还是原烈无辜。
她悲从中来,听见推门声也只是盯着天花板叹气:“唐唐,我觉得我应该是和原烈反冲。”
“嗯?”对方脚步微微顿住,随着这声低沉微冷的音调传来,预想中绝不会出现的原烈走进了病房。
雁宁初傻呆呆地看着原烈拉开椅子坐到自己对面,神色促狭地问:“和我犯冲?”
雁宁初立刻认怂:“你听错了,我是说原沅,我和他犯冲……”
不等原烈反应,雁宁初立刻转移话题:“原烈,你怎么来了?”
“朋友住院当然要来看望。”原烈话音一顿,“顺便来道谢。”
道谢?她有什么可以谢的吗?
雁宁初眨眨眼,有些茫然,不过想起昨晚的事,雁宁初立刻坐直身,神色端正又认真:“原烈,昨晚多亏你出现,是我要感谢你才对。”
原烈颔首接下雁宁初的道谢。
雁宁初又别扭地开口:“你说的道谢是什么?”
“谢你救了原沅的冲浪板。”原烈轻靠回椅背,低笑补充,“原沅重感冒暂时不能出门,所以拜托我来替他道谢。”
“……”
雁宁初终于撑不住,把自己缩回被窝,怂巴巴地提议:“咱们换个话题吧?”短期内,她都不想再提起冲浪板三个字了。
“行。”原烈单手转着手机,意有所指,“那不如聊聊昨晚的微信?”
“……还是聊冲浪板吧。”
原烈微偏过头,似笑非笑地扫向雁宁初:“看来还是冲浪板比较好聊。”
反正在原烈面前什么丢脸事都做过了,雁宁初索性破罐子破摔,没理原烈的调笑,坚/挺地尬聊:“原沅的冲浪板怎么在海里?”
“赛车停办后,那小子的晚间娱乐换成了冲浪。我伯母一向不喜欢他做这些极限运动,所以昨晚找我去叫原沅回家。冲浪板没来得及拿,等我回去取的时候——”原沅话音一顿,唇角漫出愉悦,“就看见你抱着冲浪板不撒手在浪里飘。”
“……”
抱着冲浪板
不撒手
在浪里飘
……
就一句话,雁宁初已经勾勒出自己当时的傻样了。